“他还没资格让我恨,只是单纯的厌恶。他若登基为帝,这天下就完了。”
“这天下和你有什么关系?”
“老徐这话说的我本就是天下的一份子,我爹、赤佬巷街临也是,兰阳王妃、朝颜、软儿都是,刚刚咱们见过福生叔、臭丫也是,这天下如何跟我没关系了?”
“丁岁安,你想坏圣教大事么!”
徐九溪渐渐严肃了起来,丁岁安却一改往日在她面前的油滑说辞,径直道:“老徐,你们换个人吧。他真不行,朔川郡王陈翊其实不错”
终归结义一场,趁机推销一下。
“呵~”
徐九溪冷笑一声,“你当如此大事是过家家么?说换就换?”
丁岁安当然知道她所代表的国教不会轻易改弦易张.甚至是特意选了陈竑这般暗弱无德之人,若性子太强、胸怀大志,他们还不好控制呢。
明面上看,国教的支持比较虚无,实则他们的底牌最为雄厚,那就是.遍布天下的天道宫所掌握的舆论权、道德审判权,以及大吴十一州的千万教民。
这些力量一旦发动起来,堪称毁天灭地。
以丁岁安想,兴国为代表的朝廷之所以明知国教近年小动作频频,却不敢撕破面皮的原因,正是来源于此。
“你看,此间无第三人,我不代表朝廷、你也不代表国教,就是朋友之间闲聊嘛。别认真~”
试探了徐九溪的态度,丁岁安认真神色随即一敛,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支精致瓷盒,“喏,送你。”
徐九溪斜眼一看,面上肃冷神色瞬间一融,那双向来睥睨的桃眸里,瞧着那张故作不在意的俊逸侧脸,罕见的浮出一丝怔忡。
目光又落在他递来的天青釉瓷盒上。
盒身小巧,釉色温润,正是她平日用的酴醾香粉独有样式。
她抬手接过,也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随手塞进腰间,意味难明的呵呵了一声。
“诶!老徐,我跑遍了天中几十家脂粉铺,闻了一百多种香粉味,才觉着这个最像你常用的。你不纳头便拜,好歹也得感激涕零吧?冷笑是什么意思?”
“怎地?你一支香粉就想收买堂堂国教掌教?”
“你再堂堂,也是一个不穿底裤的掌教~”
“你奶奶滴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