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能隐隐感觉到,姑母不喜欢自己。
可上首的徐九溪,瞧见他那怂样就生气,道:“你终归是殿下的侄儿!于公,你是大吴郡王,于私,你是殿下血亲子侄!你有何好怕?”
尽管强自压了不耐和烦躁,但声音还不是不自觉的逐渐拔高。
她可太清楚了,丁岁安如今的依仗就在兴国,陈竑若去告状,兴国就算为显公正,也要对丁岁安略施惩戒。
如果能籍此在他和兴国之间埋下根刺,徐九溪才机会让丁岁安全面倒向自己这边。
就算起不了作用,对她也无损伤有枣子没枣子先打一杆。
陈竑见徐九溪渐渐严厉,这才不情不愿道:“本王知晓了~”
说话间,前去取药的舒窈回返,将一枚六棱锦盒双手捧给了徐九溪。
徐九溪接了,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此丹名曰‘洗髓’,乃本驾采多种仙草、于子午交汇时以真火淬炼七七四十九日方成。服下后或有少许不适,却是洗髓伐骨之兆可涤荡脏腑积滞、延年益寿,宛如脱胎换骨!今日便将此丹赐予你了~”
陈竑一直沮丧的脸色瞬间好转,忙上前接了,感动道:“谢掌教赐丹!”
“嗯,去吧。”
徐九溪还是那般标志性的自下而上挥了挥手,像驱赶烦人蚊蝇一般。
子时正二刻。
陈竑一行离开律院登上马车,他第一时间将丹药吞下,静静身体的神奇变化。
同乘的余博闻低眉顺眼。
韩敬汝却一直眉头紧锁,直到马车走出百丈远,才低声道:“兄长,掌教态度含糊不清,愚弟觉得,兄长若真想报此仇,明日拜见殿下,不如直接进宫”
丹药已渐渐化开,陈竑正在感受腹中暖洋洋的感觉,闻言惊讶道:“进宫?”
“对!进宫,面圣!直接对陛下说他蔑视宗室”
“.”
陈竑面露畏惧,似乎见皇祖父比见姑母更可怕,半晌后才道:“不成,皇祖父因为陈端一事染恙,本王怎能在此时打扰,此乃不孝。”
这个理由,让韩敬汝也不好再说。
他想了片刻,又道:“既然如此,那愚弟还有一策。”
“哦?敬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