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打,就能贏!我吕奉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你为什么不打?】
因为会死,会死很多人。
时隔多年,今时今日,他也才读懂了丁原。
千万尸骨盈野,而战无不胜的,只有你吕奉先一人耳!
......
眾將都被张辽话语鼓舞,迎上他们决意拼死的目光,吕布的心越发沉重。
这些从当年义父还是丁原起,自并州就追隨至今的老兄弟。
这些年隨他征战四方,纵横天下,看似风光无限,来去自如,到而今就只剩了这七千人。
今若同曹军决死,或可得胜,可得胜之后呢?这七千人又还又多少,能活下来?
陈宫的低语再一次泛上心头,那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脱困的妙计,早已千叮万嘱。
年少时,能够意气风发;为將者,可以用兵爭强。
可长大后,当计得失;为主公者,应衡利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总提著当年勇,不是诛杀董卓,就是杀败曹操。
那个虎牢关前视天下诸侯如同草芥吕奉先,到而今只剩了一句:汝等皆手下败家耳!
那日称兄道弟,酒酣耳热,也没同玄德聊他的志向,谈他的抱负。
玄德也是边地人,家乡饱受胡人劫掠,想来若是谈起“杀胡”,会有许多共同话题吧?
原来那个自恃天下无敌,一心渴慕战功,杀胡以保家园,也梦想著有朝一日能封狼居胥,冠军封侯,被人唤做吕奉先的少年,他已经死了。
死在那个弒父的雨夜,死在丁原临死前不敢置信的眼神,死在那句“何故变心”的质问。
何故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