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吕布冷冷一句,“二十棍!”
魏续惊惶,逃也似的下去领罚。
见他二人都走了,一旁的陈宫才谏之曰:
“将军如此处罚,只怕魏续心存怨怼?宜早除之。”
吕布摆手而笑,“先生多虑。
此布内外之亲,平日多娇惯,今小惩大诫,以宽文远之心。
且布待续甚厚,怎能为二十军棍,就要怨我?”
“将军焉能以君子之腹,度小人之心哉?
今不速除,恐必为祸!”
吕布骤然回眸,冷笑谓之。
“续今未有大过,为将来之事杀之,何以服众?
先生勿忧,其若有变,又怎敌画戟一击?
到时定取他项上人头,以安先生之心。”
见吕布刚愎自用,又听不见劝谏,陈宫默然不言。
吕布却对此战之败,越想越气,恼色更甚,抱怨着。
“袁公路!简直欺我太甚!
先前什么海公将军,张角四弟,龙公将军,张角之遗腹子也便罢了。
现在连鬼公将军张角都出来了?
死人焉能复生,他们已经猖狂到连演都不演了。”
“将军息怒。”
陈宫见之,也只得出言相劝。
“今淮南势大,将军尚需忍让,此时触怒于他,届时兵临徐州,只恐独木难支。
近闻袁公将有称王之举,此背白马之盟约,为天下诸侯之所共诛。
料想朝廷当有动作,不可能坐视袁公称王。
届时两强相争,必有一伤,而将军势力最弱,若不想举州而降,唯有多做忍让,左右逢源,以图将来。”
“朝廷?”
吕布不屑嗤之,“我听闻朝廷自相内斗,怕是自顾不暇。”
他说着,忽然话音顿住,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目光看向陈宫。
“公台?
先生!
你说若是此番袁公称王,而朝廷也拿他没有办法,你说有没有可能,布也称王呢?”
“啊???”
陈宫惊了!
将军,你刚说啥,我没听懂,你要不再说一遍?
见陈宫也惊异于自己这个绝妙的主意,吕布笑着为他分析。
“布也读过些许史书。
昔年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自陈胜称王后,六国旧贵族或义军首领遂各自拥立称王,于是大家都站在统一战线,为伐秦盟友。
今袁公首称王,布若从之,袁公必以布为伐汉盟友,我与他共同站在朝廷对立面。
其必不伐我,徐州当得保全。”
陈宫:“.”(真挠头)
怎么说呢,为什么将军这个极为离谱的主意,听起来居然还真有那么一丢丢道理?
今袁公势大,若跟紧袁公称王,站在统一战线上为盟友,短时间内确实不用担心会被攻打了。
但.
陈宫只略一想想,就摇头而劝。
“将军此计或可保一时,但难保长远。
正所谓唇亡齿寒,今若相助袁公,待覆灭了朝廷,下一个灭亡的定是你我。
若是将军您的名声稍好一些,或也可拜袁公为义父,以享富贵。
但有董贼之先例,玄德之旧事,袁公焉能留将军性命?”
吕布闻言,脸色不喜,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