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捐重赋,竭泽而渔,视生民之如草芥;
逼死韩馥,党同伐异,蔑天子以为孩稚。
言行暴虐,征伐无度,已彰无道之心,而犯九州之怒。
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若不除之,久为汉室之患,恐是天下祸根!
今孤躬承大统,肇基燕土,镇北疆以卫国祚,抚黎庶而安四海。
特布此诏,敕令绍逆:
“即刻罢兵休战,尽撤犯燕之师,归还侵占之地,释放在押之士!
限汝三日,自缚手脚而至燕都,纳首称臣,伏地请罪。
孤念你幡然悔悟,尚可留尔性命!
倘若仍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孤必亲率六师,挥戈南下,诛尔逆党,夷汝三族。
以正天下正朔,而慰万民之望!”】
此诏看罢,袁绍的脸色阴沉如水,眼神凶厉,咬牙而切齿!
“公孙伯圭,汝这竖子匹夫,安敢筑坛起祀,自立为王?”
帐内骤然为之一静,继而哗然。
袁绍猛地拍案而起,切齿而恨曰:
“汝本辽西小吏,凭几分蛮力而称名边地,一武夫鄙陋之徒,祖宗无半分勋业,自身无尺寸之德,也敢说我窃居州郡?
昔年汝杀刘虞以得幽州,这才短短几年,就当天下人都忘了吗?
还说我逼死韩馥?韩馥以小人之心度我,自杀而死,与绍何干?
屡败于我手,丧家之野犬,竟还敢僭越称尊,自立为王?
真真自寻死路!
要我纳首称臣,伏地请罪?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来人!
今绍当称魏王,发王令,北上伐燕!!!”
沮授扶笏而进言。
“主公息怒。
公孙瓒困守易京,兵少粮匮,此时称王,实乃虚张声势,欲拢人心。
其此举已犯众怒,将军可借此传檄天下,斥其不臣,则我等兴大义以讨之,名正而言顺,无有不胜。
万勿置一时之气而称王,陷自身于不义之地,诚如是,则使亲者痛,仇者快,遂公孙瓒之心矣。
其若贼喊捉贼,秉大义而檄文天下,号九州之盟,共讨主公,反生掣肘之患,以失大义之名。
”
没等他说完,因为袁绍此番莅临前线大营,而得与众人汇合的郭图,便出言打断,冷笑嗤之。
“沮公持重有余,而失进取之心。
大义?当今天下,汉室垂危,哪还有大义之名?
前术称王,今瓒称王,何也?
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今天下分崩,九州陆沉,已再无诸侯可共击一人。
袁术之所邻者,曹操、吕布也,其无惧之,遂敢称王。
公孙之所邻者,唯我主也!
其本战之,故也称王。
今我主若称魏王,而所邻之诸侯,除公孙外,不过曹、吕。
曹操屡为术所败,惶惶于洛阳,而不得一夕安枕。
吕布反复无常,区区一州之地,数万之军。
我主辖冀青幽并,拥百万之众,又何惧于天下?”
袁绍闻言,满意颔首,“郭公久未见,今言甚合孤意。
自公路称王,而瓒复称,想来不久之后,天下称王者众矣。
今若不早举大名,来日王号为他人所称,反为不美。
我意已决,今当称”
“主公当称魏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