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为曹贼所觉,血洒御阶之上。
此生为宗亲,死为汉鬼,浪子回头,朕亦有感于斯。
将军当倾力北上,剿除国贼,随我为刘景升报仇啊!”
黄忠:“.”
忠跟随刘荆州那么多年了,他什么样人我还不知道吗?
就刘荆州那畏首畏尾,营图自保的性子,能去密谋除曹,血洒御阶?
见鬼的浪子回头,有感于斯,他到底是怎么戴罪入朝的,您是一个字也不提啊!
然而袁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黄忠自然是作义愤填膺之状,大声怒斥曹贼。
“国贼曹操,挟持天子,害我旧主。
忠庶竭驽钝,蹈死无悔,唯求汉王为我复仇!”
王曰:“善。”
及至营帐之中,袁术屏退左右,吩咐庞统曰:
“还请士元动笔,为朕起草一封请张辽献城降汉之书信,只需许以重利,今夜此城,或恐不战而降。”
庞统闻言讶然,不解道。
“老师欲以我军八十三万,横扫天下之兵威,恫吓逼降此城?
然依方才子敬所言,张辽乃忠义之人,又受魏续这个吕布心腹监视。
可见吕布早有防备,布置井然有序,若欲劝降破城,只怕难矣。”
袁术抬眸看了他一眼,眸光似明似灭,莫测难明。
“谁说朕这份劝降信,是写给张辽的了?”
庞统:“???”
袁术淡淡开口,为他解释。
“张辽或许是忠义之人,然而心腹却不一定为人忠义。
魏续虽为吕布内外之亲,深受重用,可我观此前兴霸百骑破营之军报,可见魏续其人色厉胆薄,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眼下见我兵威压境,怎不惶惶而不可终日?当下只需许以重利,黄金台上当留他姓名。
先前所以言此信发予张辽者,乃为防张辽起疑。
今若发书魏续,哪怕他即刻撕毁书信,言明其忠贞之志,旁人亦难免生疑。
发书张辽则不然,魏续行监察之职,反而能以此为由,辖制张辽,为今夜之事,以增胜算。”
听了袁术这番话,庞统如何还不明白此间深意,连声称妙。
“老师妙计,统已明此信该如何书写。
既然魏续是如此一个贪生怕死之人,那么我们便无需明言要他投降。
只需在书信之中,对张辽多加笼络,大言献城之后,可得何等功绩富贵,以重利诱之。
届时张辽忠义,定然不从,可魏续掌监察,必能得窥张辽与我等通讯之信。
其见好处富贵,怎不心动?
今夜不用我等明言,其自会主动行事,而张辽必无从防备!
因为我们根本没跟魏续通谋,书信所言全是在劝降张辽。
或许张辽对此书信不屑一顾,至今夜死日,犹不知死因缘故,亦未可知也!”
王曰:“善。”
与此同时,小沛,
城楼上风卷旌旗,张辽按剑立于城楼,望着城外遮天蔽日的大军,指尖已不自觉扣紧了剑柄。
汉王口中高喊着:【北上伐曹!】
其声声入耳,振聋发聩,四海尽知,天下皆晓。
可让张辽怎么都想不到的是,汉王口口声声,要匡扶汉室,北上伐曹的八十三万大军主力,一路径直往东而行!
见鬼的冲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