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所言假意言和,要求割地赔款,以安高顺之心。
实则今夜为我等打开城门,以攻克下邳,此计自无不可。
只是辽素知高顺为人,今夜城破之时,亦是高顺率陷阵营死战之刻。
义父有所不知,此陷阵营乃当世无双之精锐。
吕布所以敢留高顺守徐州,自领兵北上,所依仗者,唯陷阵营耳!
届时不说以陷阵营战力,拼死守御,我等破城,要付出多少伤亡。
辽甚至担心凭陷阵营之能,又有高顺亲自统帅,只怕即便陈先生打开了城门,吾等大军反被他杀退,遭其夺回城门,亦未可知。”
什么!
张辽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张文远,休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的意思是,我等大军在内应打开城门的情况下,反会被他高顺杀退出来,抢回城门?”
“汝久在徐州,未曾见天下英雄,自以为他高顺的陷阵营天下第一,却不知我汉军自出寿春,所向无敌!”
“汝枉为汉王义子,今夜且看我等如何杀败这所谓的陷阵营,以彰汉军之威。”
“正面作战,陷阵营自然不是十数万汉军对手,可城门口的狭窄环境,一次才能挤进多少兵马?
陷阵兵马虽只八百,可这等于城门口小规模作战,正是其强项。
凭其精锐难当,杀溃入城先锋,重夺城门,并非不可能之事。
除非陈先生今夜能多开几扇城门,使陷阵营顾此失彼,否则辽绝非危言耸听。”
见众人不知陷阵营厉害,对自己指指点点,张辽说着忙将目光看向陈登。
陈登亦颔首曰:
“此事是我思虑不周,陷阵营确实是天下少有的精锐。
若高顺不顾一切,以之殊死守城,届时汉军即便破城,也难免损伤,也将彻底打没了这支精锐之师。
此前我所以不言者,因城中兵马,尽操高顺之手,偏偏此人对吕布又忠义非常。
以登之能,今夜私开一门,已是极限。
实在是无有不费一兵一卒,而取下邳破陷阵之计策耳。”
毕竟陈登如今的境遇,与魏续不同。
当时小沛城中,魏续执大义在手,逼得张辽自愿被监视家中,城中军队尽操魏续手中,自然是想开几门就开几门。
但目下下邳城中,高顺虽然信重陈登,想要他出谋划策,却也不可能言听计从的把兵马都交给他。
陈登遂笑吟吟打量张辽,意味深长。
“张将军既然觉得我之计策不完善,想必定有良策在怀,可助汉王轻取徐州?”
张辽:“.”
良策?
刚交头接耳的时候,还没讨论完呢,就被魏续推出来了。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不知道,刚才魏续为什么要推自己一把。
张辽苦笑答之,“魏续有计,献予汉王。”
有张辽这个汉王义子顶在前面,帮自己扛住了汉营压力,魏续当仁不让,越众而出。
主要是他和张辽这些徐州来的,知道陷阵营厉害,可汉营众人以及汉王不知道呀。
没张辽这个汉王义子,顶住大部分压力。
魏续觉得自己这小身板,第一个跳出来说什么陷阵营厉害,担心汉军大优势之下还会打不过什么的。
不被大家认定为扰乱军心,说什么【请斩之】之类的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