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中难道还差这三百副碗筷不成?”
“嗯?”
闻听此言,车胄打量他的眼神再度狐疑起来,“先生的意思是要放刘备带兵入府不成?”
车胄又不傻,为了掩人耳目,他府中也不过准备了五百刀斧手,真要放刘备带三百人进来,到时候鸿门宴谁杀谁可就不一定了。
“将军误会!”
单福从始至终气定神闲,一副游刃有余的架势,只听他淡淡答道。
“今可对刘备言,府中狭小,摆不开三百席面。
但承蒙玄德公看得起,车将军自然也不会小气。
今当于府外摆开桌案,置三百席面,款待玄德麾下。
至于府中之宴,涉及抵御伪齐的战略辛密,还是请玄德公一人赴宴为好。”
车胄闻言大喜,连称“先生大才!”
“此番言辞一出,怼得刘玄德那个伪善之徒无话可说。
届时若他不敢入内,或是察觉鸿门之宴,或是对胄起疑居心叵测。
我等皆可及时止损,另作谋划。
而若他毫无所觉,果真一人赴宴,便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等我在宴上杀了他,府外那三百人便是知道了消息,也来不及。
群龙无首之下,只需抵挡片刻,再调集大军来剿,顷刻覆之。”
这一下,车胄对单福最后那点疑虑尽去。
这玩意就是往着坑死刘备去的!
逼着刘备一个人入府赴宴,那真是杀心之盛,比自己还生怕杀不掉刘备啊!
至于说刘备若是心存忌惮,不敢只身赴宴,那即便是果真走漏了消息,显然也与单先生无关。
因为鸿门宴的计划,就是单先生提出来的,现在刘备不来了,大家一拍两散,什么也没发生。
那单先生既来献鸿门宴之计,又暗中通传消息给刘备,做了这么多事的意义何在呢?
因此即便是刘备有所察觉,不敢入府,也定然不是单先生泄露的,只能说: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坏了我与单先生的大计!】
车府门口。
玄德已等了有一阵,见守门小卒归来,忙上前执礼,问明消息。
小卒哪敢受他的礼,低着头连道不敢,忙将车胄吩咐的府外开席之事,一一给玄德说了。
玄德早与单福同谋,此刻哪有不允的?
对此守门小卒道了声,“辛苦。”便回首命令众人于府外等待,独自一人便要迈步入府。
这小卒刚松口气,觉得玄德公果如传闻一般仁义,平易近人,非常好说话。
抬眸就看见刘备身后,一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八尺壮汉,提着丈八蛇矛就要跟着刘备往里进。
不是张飞,又是何人?
小卒被唬了一跳,尽管心底慌张,仍要上前去拦。
“这位将军,我们车将军说了,只邀玄德公一人赴宴。
而且宴会饮宴之所,是不得带兵器的。”
张飞冷着脸瞪了他一眼,声若奔雷。
“什么车将军不车将军的?
我与大哥形影不离,说是两人,形同一人。
别说是他车胄设宴,便是曹丞相与我大哥煮酒饮宴之时,我也是持矛立于身后,不曾退避半分。
怎么?你家车将军这脸面,莫非比曹丞相还大?”
小卒被他一吼,骇得险些跌坐在地,只得以求助的目光望向玄德。
“三弟,他人府上,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