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也莫要太过激动,此计实行起来,险阻颇多,袁公路与袁本初心思各异,麾下亦智者如云,非是轻易受制于此计之人。
否则若果真如此简单,曹操早行此计以御袁术,目下形势又岂会这般艰难?
宫所以献此计,实在是见王上您于反复之间,深得精髓,恐有异于常人之天赋,犹未可知。
旁人不行此计,王上却未必不能。”
吕布自以为得计,朗声大笑,曰:“善。”
陈宫面上却不见喜色,若不是真被逼到了这一步,实在没办法了,谁又会想行此等风险如悬丝的奇谋险策。
而眼下的第一道难关,便是汉王是否会入兖?
想来汉营之中都是聪明人,只希望在琅琊留下的那封降书,能让他们领会其中深意。
否则一旦汉王继续追击,那就休提什么将来了,光此刻和刘备联手,能否挡住汉王兵锋,尚且犹未可知。
琅琊。
当汉军至此,吕布的主力早已逃奔入兖,也就留下些许伤重残兵,来向汉王献降书。
降书中陈宫代吕布沉痛表示了对自己误伤汉王义子的痛悔,并愿将整座徐州进献汉王,以彰悔罪之心。
他还表示齐王已经亲提举国之兵,奉汉王诏命,北上攻兖,为汉王伐曹迎驾的大业,尽绵薄之力。
还请上国汉皇,垂怜下邦无知小王,以饶性命。
议事大帐,当这份降书的内容念完,众人神色各异。
袁术问计于群贤曰:
“伐曹,伐吕,诸公何以教朕?”
庞统出言谏曰:
“刘备已奉天子诏而入兖地,不久必同吕布厮杀,以争一州之主,既决旧怨,又论新仇!
当今之世,天下形势已分,二人之间唯有角出一州之主,再图中原,才有逐鹿之机,新仇旧怨,绝无和解。
我军不至,则其二虎争食一肉,必分生死。
今若伐齐,为求自保存身,刘、吕只能联手相抗,以求活命之机。
虽以老师之能,纵刘吕联手也不能敌,然此番伐齐,已消耗了不少时日,一旦继续在兖州拖延,只怕会给曹操喘息之机。
今若伐齐,则刘吕联盟,而曹操必来相救,以抗老师天威。
但若伐曹,则刘吕暂无外忧,死斗以绝胜负,两虎之间,唯一人得生。
其胜者亦图司隶中原之地而有将来,是以必不援曹,唯坐视其亡,分食其尸。
故今当伐曹,以除大患。
至于兖州,无论刘、吕,不过纤芥之疾,待汉军灭曹以进中原,可轻易覆之。”
袁术欣慰而笑,“士元与朕所见略同,此朕之腹心也。”
群臣皆称此计以为妙,汉王遂命鲁肃为徐州刺史,主政徐州,以安民事,推行新制,革故鼎新。
又任义子张辽为主将,继续镇守徐州。
其余人等,随汉王转进轘辕关!
汉军尽收徐州降卒,在留下部分人马,给张辽守徐州后,共计十五万精锐齐赴轘辕关!
浩浩汤汤,乌泱泱旌旗蔽日!
黑云压城,凛凛然杀气盈天!
若再汇合轘辕关的夏侯惇、陆逊等部,共计二十一万兵力,催城拔寨,直逼曹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