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为此,他此前才故意反其道而行之,顺著曹操的心意,让他疑心群臣,但又让他感受到这份疑心之后的绝望。
既然道理说不通曹操,无法让他放弃对群臣的疑心调查,那就让他虽怀疑心,却做不到就好了!
疑心吧、猜忌吧、头疼吧,无论丞相再怎么怀疑,也不能把三百人全杀了自掘坟墓。
而在曹操破解袁术所设下的书信数量之迷题前,他就算想调查群臣,也会被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充斥,而无从查起。
既然无法展开调查,当然只能烧了名单书信,安抚群臣,至少在表面上维持对群臣的信任。
而只要曹操將心底的疑心深藏,没有对群臣继续调查逼迫,不再出现如今夜一般的杀鸡做猴之举,让曹营始终维繫著表面的和平,群臣自也不会无端就对曹操离心离德。
至於说曹操心底那如鯁在喉的疑心?
只能是苦一苦丞相了。
既然解不开袁术的迷题,不知道该如何调查,那么还请丞相大人您要继续隱忍呢。
反正就算没有今夜之事,没有袁术的算计,丞相对大傢伙的疑心也没少过就是了。
思绪电转之间,荀攸向曹操恭敬一拜。
“事已至此,通袁贼之事,不若容后再议?
当务之急,还请丞相主持大局,烧毁名单书信,以安眾人之心。
至於营中纵有通袁之人,也当以观后效,丞相只需命人暗中观察,想来其若有通袁之谋,必有蛛丝马跡。”
颓然仰靠在塌上的曹操,忽得抬眸看向他,眼底一抹诡譎之色深藏。
“公达,若说袁术送来书信之数,同安民所言有差,乃是他故作布局,或多或少,都有可能。
但平白无故的,你怎会上来就想到有人可能藏有两封书信之事?並且言之凿凿,说的如此肯定?
既有两封,何故没有三封、四封?汝何不提?”
曹操起身,直勾勾盯著眼前荀攸。
“还是说,你就亲眼见过一人得了两封书信?
亦或是...你,就得了两封书信?”
荀攸:”
”
荀攸额上冷汗涔涔而下,不好,冲我来了?
言之凿凿,说的肯定?
我肯定个鬼的两封书信?谁知道袁术会不会一人寄两封、三封的?
我还不是为了让你相信书信名单无用,好赶紧烧了,以阻止你继续对群臣调查动手,所以现想现编的嘛?
我若不说的言之凿凿,汝岂能信?
可眼下,自不能如此说辞,所幸他素有急智,忙解释之。
“丞相明鑑!
两封以上,则毫无意义。
袁术若给一人,传一明一暗两封书信,必是要此人交出一信在明,而真正的计划,则深藏一信在暗,再多则无用。
试想一下,若交出一封书信之后,此人又被查出私藏了一封书信,已必死无疑。
哪怕他继续交出更多的通袁书信,也无法再洗清嫌疑,这等情形,他深藏三四封书信,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