汞绝无通袁之心,昨夜收到信件,早骇得魂飞天外,第一时间就给丞相將书信送来。”
“冤枉什么?
本相不过问你一句,又未曾要治你的罪,何作此丑態?”
见他这样,曹操也只得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
“好了,书信名册已烧,本相也已讲明,不会再追究此事。”
张汞这才劫后余生般鬆了口气,他刚才是真怕丞相忽然暴起,病中杀人,使自己步了吉平后尘。
遂伏匐而拜,“谢丞相明鑑。”
曹操頷首,此时他亦知大抵是误会了,心底疑心虽有所缓解,可看见那药箱之中的三寸长针,仍觉可怖,到底不敢再让此人施针。
“罢!本相头疼已解,今日不必再治,且退下吧。”
张汞哪敢再留,道了声告退,逃也似的就起身离开。
临近门前,就在他心神鬆懈之时,忽闻身后曹操唤了句:“张汞,袁术给汝寄了一明一暗两封书信,汝献上一封,藏下一封,当吾不知?
念你方才表现,倒也还算忠心,此时交代,本相饶汝不死!”
张汞:“???”
张汞嚇的肝胆俱裂,连忙转身又跪在地上,连连叩首。
“丞相冤枉!
小人绝无藏匿书信之举,二封书信之言,定是奸人污我。
小人一片赤胆,可昭日月,丞相深明远虑,还请明断。”
曹操略一蹙眉,见他眼底茫然委屈,不似作偽,忽得笑了。
“適才相戏耳!
张太医去吧,本月额外领一份俸禄。
切记,今日所言,事关机密,断不可对人言。”
“谢丞相。
汞谨奉令。”
望著张汞离去,曹操抬手重新抵上额角,他看著张汞留下的今日份汤药,几次想喝,到底没动。
“袁公路...
袁公路!汝真教是遗祸无穷!”
曹操自知这样下去不行,可此前洛阳才出了吉平之事,眼下又有张汞献信。
虽然张汞看似没有疑点,但要让他全然放下疑心,將身家性命,寄託医者之上,却也实在为难。
他嘆了口气,声音都带著几分疲惫,命之曰:“来人,给本相寻些医书来。”
类似张汞之事,不止一件。
当日袁营的一百三十二封书信,虽尽数被烧,主臣离心之事,也因荀攸諫言而暂且压下。
可此计真正的歹毒之处,却在事后缓缓发酵。
近来,有將官来报今夜关隘值守之事,曹操抬眸见他也在那被怀疑的三百人中,不过他没来献书信,府上也没查到书信,看似只是袁术故布的疑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