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信中共敘旧情,晓之以理,这十数载恩义尚在,何愁袁术不疑?
而只要离间了袁术君臣,往小了说,可使袁术不再信任夏侯惇等人,不敢再让他们担当重任,等於削弱了袁军战力。
往大了说,万一能让袁术和夏侯惇等人离心离德,此辕关一战,或还有转机。
而己方在整个计划中,所需要付出的不过是杀之无用,弃之可惜的曹安民,以及几封书信罢了口无论成与不成,付出的这点代价,根本不痛不痒。
什么?就连曹安民也是袁术送来的使者?那更没事了!
反正曹安民继续留在曹营,也为了掩盖他通袁而得帮他“臥薪尝胆”正名,令曹操见之就烦。
再者曹安民下回说不定还得再来出卖袁术,算是个可重复利用人材。
曹操微微頷首,遂言之。
“公达此计甚妙。
袁术麾下多有投降之人,本相疑之,袁术何不疑之?”
他还就不信了,难道袁术对夏侯悍等人,心底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疑心猜忌?
此计若成,必教袁营君臣离间,使袁术满心猜忌,和自己一般无二,谁也別想好过。
他说著,便吩咐荀攸下去安排,转头继续处理桌案之上,那堆积如山的公务军情。
荀攸道了声“唯!”
未几,曹安民返回袁营,入见袁术。
大帐之中,文武左右而列,注视著归来的曹安民。
曹安民当场伏匐地上,將曹操也藏了一眾通曹书信之事出卖。
袁术闻而笑之。
“黔驴技穷也!
朕对诸位將军之信任,岂受书信所疑?”
言罢即刻命人,查出书信若干,別说內容了,连分別是寄给谁的都不看,当场焚之。
群臣遂称袁术以为:“圣君!”
只有夏侯惇、夏侯渊等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苦笑。
信任?疑心?
袁术对他们何需这种东西?
出行则大將护卫隨行,言语则生死性命不由人。
汉王从来就没信任过他们,完全把他们当俘虏的敌將来用,对从未信任的人,又何谈疑心猜忌?
至於说曹操之所以不能效仿,是因为曹操那里有通袁可能的人太多了,派人去盯著,说不定被盯的那个不是通袁贼,反而被派去盯人的那个才是通袁贼。
何况监察的事情闹大了,也容易人心惶惶,离心离德。
反观袁营之中,截然相反。
因为袁术大势將成,袁营之臣大多对此信心十足,就等著打下洛阳,加官进爵,同享富贵呢,这时候就算污这些人通曹,也没多少人信。
因此只要以大量的袁营之人,光明正大盯住夏侯惇他们几个降臣,也不怕他们还能翻起什么浪,足以保证袁营安稳,高枕而无忧。
这便是袁营、曹营双方的基本国情不同,而导致的计策不適应性,曹操以自身的猜忌疑心,度袁术之青天云水,岂能计成?
轻易处置了曹操夹带私货送来的书信,在群臣的恭维声中,袁术这才询问曹安民此去曹营的详细情报。
曹安民也不负眾望,拥有十分灵活的阵营底线,其身在曹营心在曹,到了袁营系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