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大喜,忙问其故,荀谌遂侃侃而谈。
「今若说何以破汉,谌苦无良策,可若要刘备兵败,此间郭公不在,舍我其谁?
子远此计之难,难在刘备兵败,而刘备所以能敌吕布,双方争夺兖州,相持不下者,唯单福也。」
众皆颔首,只待他下文,只听荀谌话语幽幽,道出一则惊天密闻!
「此单福,非单福也。
此人姓徐名庶,字元直,与谌同为颖川人,单福乃其托名耳。
元直自幼好学击剑,中平末年,尝为人报仇杀人,披发涂面而走,为吏所获0
问其姓名不答,吏乃缚于车上,击鼓行于市,今市人识之,虽有识者不敢言,而同伴窃解救之,乃更姓名而逃。
此事当时在颍川闹出不小声势,各县皆有其海捕文书,不仅我知他底细,郭公亦知。
只不想再闻此人之事,他一颍川游侠耳,竟去给刘玄德当了谋主,乍闻此事,我与郭公皆惊异之。
只因王上与刘玄德素无恩怨,平白揭露徐庶身份,也无意义,故此只在私下讨论,不曾进言。」
袁绍闻之,亦为之惊异。
「未曾想此中竟还有这等辛秘?
那徐庶之才,比君与郭公何如?」
谌曰:「他一游侠儿,仗剑乡县,快意恩仇,能有甚才华?
郭公之才,十倍于庶,与之相较,有如皓月比萤火,麒麟比驽马。
想来吕布久不胜刘备,定是其又不听陈宫之言,恣意妄为所致。」
袁绍顿时对徐庶失去了兴趣,他心想也是,一个前半辈子都在斗鸡走狗,行侠仗义的游侠,难不成还能一夜之间,脱胎换骨,仿佛换了个人一般,成为当世顶级的智者不成?
等等?貌似还真有这幺一个人?
某臭弟弟的形象隐隐在袁绍脑海中浮现,他忙回转了心思,清咳一声,问之曰:「今虽知徐庶身份,与当前局势,又奈何?」
荀谌笑答之。
「徐庶虽只游侠之才,但看兖州局势,其助刘备对付一个不听陈宫言的无谋吕布,倒也不难。
今刘备以他为谋主,军中大权,尽操庶手,若使徐庶离去,刘备失一臂膀,人心四散,岂能不败?」
绍以为然,乃问曰:「安得使庶离备耶?」
谌曰:「吾在颍川听闻,徐庶为人至孝。
其幼年丧父,止有老母在堂,现今其弟徐康已亡,老母无人侍养。
王上若使人赚来其母,令作书召其子,则庶必至。」
袁绍乃喜之,正要应下,另一边的田丰,哪里能见荀谌在这里明目张胆的,又给他们颍川派系增加势力?
忙劝之曰:「我王不可!
此番所以要刘备败于吕布者,乃为借他之手,作奇兵以破汉军。
今若挟其母强召徐庶至,来日刘备虽败,又岂肯来投?
为一游侠儿,而失刘玄德,错过破汉良机,何其不智也?」
袁绍恍然,又觉得田丰所言甚是,乃问之曰:「田公以为,孤今何为?」
田丰一捋长髯,乃计之曰:「当不记名,暗遣一颍川人,将徐庶之秘,相告陈宫,把这恶人,甩给吕布去做。
届时刘备无路可走,必投我主。
而吕布虽得兖州,但其人反覆无常,乐见我军与汉军两败俱伤,必会隔岸观火,左右逢源。
此方为今破汉之谋也!」
亲见此番众贤臣群策群力,你方唱罢我登场,想出的破汉良谋,袁绍怎不大喜?
王曰:「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