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寻只能说道,“军中的骄兵悍將很多都是如此,翻翻史书就知道此类情形不可避免。”
这类情况以前会出现,现在也会出现,以后其实一样还是会出现。
李文忠就忧心的说道,“只是如今好多人还以为是乱世,好多人都是仗著功劳目无法纪。”
乱世的时候人命贱如草,有些大將也都是草根出身,得了权势自然就猖狂起来了,可以说目中无人、囂张跋扈。
在那时候朱元璋对於一些事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还需要这些大將出力。
可是现在的情形又不一样了,这些大將们要是还不能及时的调整心態,还以为在建国前的那些做派是能被皇帝容忍的,那就是取祸之道了。
马寻就说道,“此前永城候就是擅杀背吏、马军以及千户被陛下责罚,本以为这是能引以为戒,只是看似效果不大啊。”
在大封功臣的时候,朱元璋就已经在世券上直接写明了这些勛贵的功过得失,甚至是將薛显立为典型进行了处罚。
可是这才半年的时间而已,很多人就忘了这事,朱亮祖更是猖狂的杀了中高级的军官。
马寻看著李文忠问道,“陛下有意让我惩处永嘉侯,你说我该如何处置?”
李文忠沉默片刻后才说道,“舅舅,这事得罪人。罚的重了其他勛贵心里不高兴,罚轻了也没成效。”
至於不罚是不可能的事情,帝后都已经定下了基调,所以这件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本质上来说这件事情的最终决定权是在朱元璋的手里,但是得有人冲在前头啊,得有人去当坏人、得有人提出方案才行。
很明显,马寻就是那个坏人了。
看到马寻头疼,李文忠笑著说道,“永嘉侯不算是我们淮西的人,舅舅倒也用不著太担心。”
朱亮祖是六安人,不过他是降將。算起来的话,和淮西勛贵稍微有点距离。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到底是侯爵。”马寻无奈说道,“今天处罚了他,其他的勛贵说不定心里要多想了。”
“那也是他罪有应得,怪不了其他人。”李文忠倒是直接,“军中要是没有法纪,那就乱了,谈什么去打和林。”
马寻自然也认可李文忠这个说法,有些时候就是不能想著得罪不得罪人的事情。
律法在那里,真要是一味的在意人情,那就是徇私枉法了,那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