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由和黄广相继而来。
“你们可有收到刘备的赴宴邀请?”张温开门见山,直言询问。
蔡由和黄广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哼。”张温脸色不愉,道:“刘备来了长安后,只与盖勋交割印绶文书,却不来拜谒老夫,甚是无礼。今夜你二人就在府中陪老夫饮酒,不用理会刘备。”
蔡由和黄广皆是一惊。
张公是要教刘备规矩?
“张公,那刘备毕竟是雍州牧,有任免三辅之地官吏之权。若我二人不去赴宴,刘备恼羞成怒之下,或会直接罢免我二人。”蔡由心有担忧。
为了当右扶风,蔡由前前后后的运作都花了好几千万钱了,这任期还没满一年若就被罢免了,岂不是血亏?
黄广亦有担忧:“听闻刘备为人处事一向刚猛,不如先去赴宴,再伺机而动,倘若刘备并无与张公为敌之意,我等这般羞辱,今后必成死敌啊。”
张温脸色骤然阴沉:“如此怕事,如何能成大器?”
蔡由、黄广二人不敢与张温犀利的眼神对视,弱弱低头不语。
见二人这畏事模样,张温不由气恼,未战而先怯,又如何能克敌制胜?
“罢了。老夫与尔等同去。宴席之上,看老夫眼色行事。”张温只退而求其次。
蔡由和黄广皆是松了口气。
若不赴宴,那就是把柄被刘备拿捏,万一刘备当众任命某两个州府从事为右扶风和左冯翊,哭都没地方哭去。
可若赴宴,就不会被刘备抓住把柄,即便刘备想要任免右扶风和左冯翊也得另寻理由,否则就无法服众。
右扶风和左冯翊好歹也是两千石的官,不是说免就能免的。
由于张温及蔡由、黄广都选择了赴宴,其余在观望的州郡从事也纷纷应邀而来。
然而等众人入内,却是傻眼了。
张温的席位,竟然在最末位!
“刘备匹夫,怎敢羞辱老夫?”张温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蔡由和黄广。
这就是刘备并无为敌之意?
早知如此,还不如老夫先下手为强先羞辱刘备,也好过被刘备羞辱!
张温作势欲走,却被门口的关羽和张飞各持刀矛拦住。
“尔等敢阻拦老夫?”张温愣了愣,显然没料到走也不能走,语气瞬间阴沉。
关羽冷哼一声,也不客气:“旁人若要离去,我兄弟不拦,然而司隶校尉方才骂刘使君为匹夫且又污蔑刘使君羞辱之意,若让司隶校尉就此离去,明日长安城不明真相的官吏士民,皆会以为刘使君羞辱了司隶校尉。”
张温怒气更甚:“让老夫坐末位,难道还不是羞辱?”
“张司隶此言差矣!”关羽面上骄矜更甚:“《礼》有云:‘席南乡北乡,以西方为上;东乡西乡,以南方为上。’今州牧府宴设正堂,主位面南而尊。使君乃天子钦命雍州牧,督雍州军政,位同九卿,自当居主位面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