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合该何进命终,自恃长乐宫中都有虎贲把守,也不作防备,竟孤身出入!
又见郭胜称太后有事另诏,何进也不疑虑。
何进更还假惺惺的向郭胜许诺:“郭常侍你放心,我只诛其他人,不会诛你。你我都是南阳人,先帝在时也多有帮衬,若非你告密,我都不知道蹇硕密谋害我。”
“只是诛杀宦官乃天下之望,哪怕我身为大将军也不能忤逆天下之意啊。稍后见了太后我也会在太后面前为你求情,你今后就不要再留在宫中了,等此间事了,你就回南阳养老吧。”
郭胜暗暗鄙夷:你要真记得我的恩惠,又岂会将我逼到绝路?没了我,你就能得到天下之望了?你只是一个屠夫!你姓何,不姓袁!你以为那群世家大臣会高看你几眼?还替我求情!呵呵,我不谎称太后有事另诏,你会假惺惺的说要替我求情吗?
心头虽然这么想,但郭胜却佯装大喜,道:“谢大将军不杀之恩。大将军你放心,等回了南阳,我就改名易姓,绝不会让大将军为难。”
郭胜一路陪着笑,何进也是心中畅快。
直到入坐禁闼后,何进才觉察到不对劲,向郭胜喝道:“郭胜,太后在何处?”
郭胜冷哼:“太后自然在太后该在的地方。”
见张让等数十人持剑围上,何进顿感头皮发麻,厉声再喝:“贼子,意欲何为?”
张让抽剑指着何进:“何进,你不识好歹。这天下大乱难道就只是我等的罪吗?昔日若非我等哭泣解救又各人拿出千万家财为礼物,先帝早将太后废黜,你又岂会有今日权势?”
“我等只想依托你何氏的门户而已,你居然还想杀我等?狗都比你讲诚信!你说宫中污秽肮脏,可满朝公卿州郡官吏又有几个忠诚廉洁?你就非得死咬着我们不放吗?”
扫了一眼周围,何进按住剑柄,小心翼翼的赔笑:“误会!这都是误会!太后已有诏命,让尔等离宫回乡,我又岂会杀尔等呢?尔等若是不信,我们现在就去见太后。”
“见太后?”张让冷笑:“见了太后我等还能活命?今日能挟持大将军,焉知明日不会挟持太后?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无益。尚方监渠穆何在,速速斩杀何进!”
何进大惊失色,刚要转身,却被渠穆一剑砍中面门,又复起一剑,直接将何进斩杀。
“既杀何进,可速矫诏送至尚书台,以故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驱逐袁绍接管西园军;以少府许相为河南尹,驱逐王允安抚诸吏。”
诸常侍黄门掌权多年,不少大臣都与之亲近,樊陵和许相二人便是诸常侍党羽。
中黄门将诏板送至尚书台,卢植自刘备军营中返回后,心头一直在思考刘备今日所说。
骤见诏板,不由起疑:“陛下怎会忽然更改司隶校尉和河南尹?大将军可知此事?”
话音刚落,却见中黄门将何进首级扔向卢植,高喝:“何进谋反,已伏诛矣。”
刹那间。
整个尚书台众官吏皆是惊愕不已。
有不信者上前辨认后,吓得连连后退。
“贼子敢尔!”卢植也是个暴脾气,拔剑就指向中黄门:“阉宦之贼,怎敢谋害大将军!”
本就是昔日讨伐黄巾执掌三军的北中郎将,虽然平日里一身轻服看起来跟寻常的儒生没什么区别,但发起怒来这气势也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