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董卓立马换了副笑脸,将刘备在西苑的话改了改,道:“刘皇叔,乃真英雄也。大汉若无刘皇叔,只会让尸位素餐之辈窃居高位,以至于殿陛之间,禽兽食禄;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无一贤才能辅佐天子,安定万民。”
蔡邕不由肃然起敬:“没想到董司空竟如此盛赞刘皇叔?我亦久闻刘皇叔之名,若能得之为婿,我愿足矣!”
一听这话,侍卫的吕布不由暗思。
不仅义父盛赞玄德,蔡公也意在以玄德为婿,看来今后得多与玄德走动。
也不知道玄德父母是否健在、是否去过并州、是否有刎颈之交,可惜玄德每次都避而不谈。
玄德又无子,不然我可将女儿嫁给玄德之子。
要不将女儿嫁给玄德义弟?可万一让玄德误会我占他便宜,岂不是坏事?
要不,让义父认蔡公为义兄,这样我算蔡公的义侄?也就是蔡邕之女的义堂兄?也就是玄德的,呃,有点乱,理不清了。
就在吕布胡思乱想之际,又听见董卓和蔡邕在讨论六礼流程。
闻听刘备还要走流程,吕布不由脱口而出:“刘皇叔要镇守雍州,讨伐叛乱,哪有时间等?”
董卓、蔡邕皆是一愣。
吕布话糙理不糙,时间久了,变故太多。
董卓不由细思:何进之所以会被宦官反杀,就是谋事太久给了宦官机会,且刘备身兼重任,也不会在洛阳坐等太久,必须在刘备返回雍州前将这事办妥,才能让刘备承我之情。
蔡邕同样细思:刘皇叔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从无名之辈闻名天下,若闻刘皇叔尚未娶妻,慕名而往者必不会少,必须在刘皇叔返回雍州之前办妥此事,最好能让文姬直接去雍州,如此我才不怕得罪了权贵后又耽误文姬。
两人虽然顾虑不同,但都认为要让刘备返回雍州前就办妥婚事。
然而婚嫁之礼又让蔡邕感到苦恼:“自古以来,自受聘成婚之期,各有定例:天子一年,诸侯半年,大夫一季,庶民一月。刘皇叔虽非诸侯,但也是天子所认皇叔,即便不能半年,至少也得一季,否则世人或会误以为刘皇叔不谙礼数。”
吕布直言而笑:“蔡公为何非得让刘皇叔在洛阳娶妻啊,难道就不能先将女儿送到长安另居别馆?届时莫说一季,半年也成啊。”
说完这话,吕布暗暗得意:玄德,你可要感谢我。只要蔡邕之女到了长安,谁还敢跟你抢?
蔡邕闻言一喜:“都亭侯言之有理。可让我从弟蔡谷置办车马,先将我女儿送入雍州,再择吉日成亲,如此既不会耽误刘皇叔镇守雍州,又不会让刘皇叔失了礼数。”
董卓也笑道:“我儿奉先果然聪慧。之后有蔡公从弟代为操办诸事,蔡公也可安心留在洛阳助我辅佐天子,安定万民啊。”
吕布心头更是兴奋,故等酒宴结束后,又自请护送蔡邕回洛阳的府邸。
董卓不疑有他,让吕布好生护送,不可让失了礼数。
吕布暗喜,一路热情的与蔡邕攀谈。
因为吕布方才献策让蔡文姬先去长安另居别馆,解决了蔡邕的心中顾虑,故而蔡邕对吕布也颇有好感。
见时机成熟,吕布又趁机道:“我自小孤苦无依,未有长辈教我礼数,诸士人也都鄙夷我出身寒微,今日有幸与蔡公相识,实乃幸事!”
“蔡公又不嫌我粗鄙,我心甚感激。我虽然只是一介武夫,但也知恩图报,如蒙不弃,我愿请为蔡公之女义兄。今后蔡公的事,就是我的事。”
若不是已经认董卓为义父了,吕布都想直接认蔡邕为义父了。
蔡邕被吕布给绕懵了,道:“都亭侯说笑了,你乃董司空义子,老夫岂能让小女认你为义兄?这若是传出去,董司空或会误以为你与老夫私结朋党。此话不可再提。”
吕布的脑神经压根就没蔡邕这么多弯弯绕绕,只坚持心中所念:要跟刘备搞好关系,万一今后董卓失势,还能再投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