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欲言又止,郁闷道:“俺说不过大哥,大哥就告诉俺,什么时候才能打?”
“你看,你又急。”刘备拍了拍张飞的肩膀安抚,又转向右侧的赵云:“子龙,让你麾下曾给张郃送征辟文书的那个叫邢山的军侯,我记得也是河间人还是张郃的乡人,让他出去跟张郃答话。”
“搦战骂了这么久,也得让张郃冷静冷静。”
赵云一听刘备这话,顿知刘备心思,遂去寻军侯邢山。
片刻后。
邢山策马而出,对着张郃就高呼:“张将军,可还记得乡人邢山?昔日我奉皇叔之命,曾送征辟文书给张将军。”
张郃骂得正起劲,猛然见到邢山又听邢山提及刘备旧日征辟之事,顿时脸色大变,喝斥道:“我不认识你,你要与我厮杀吗?”
邢山惊呼道:“张将军何故要与乡人厮杀?张将军一向忠义,奈何为贼?皇叔说了,若你肯归降,可为凌烟军校尉。”
“凌烟军乃是皇叔亲军,昔日受皇叔征辟之人,如今都成了凌烟军校尉,张将军,袁绍外宽内忌不是明主,你出身不高也不会为袁绍所器重,不如早投皇叔。”
张郃又惊又怒,直接张弓搭箭:“小贼,怎敢妄言,看箭!”
然而邢山早有准备,在张郃张弓搭箭时,就藏身马腹转身回城,直接让张郃这一箭落了空。
邢山登上城楼,向刘备请罪道:“末将无能,未能说服张郃,还险些让张郃射杀,请皇叔责罚。”
“辛苦了,今日记你一功。”刘备善言安抚邢山。
在邢山看来,是任务失败;在刘备眼里,张郃那一箭落空后就注定会被袁绍猜忌。
如刘备预料。
大旗下的袁绍得知刘备竟然还征辟过张郃,这心头瞬间就对张郃有了猜忌之心。
又见张郃先是装不认识邢山,然后又一箭吓退邢山,袁绍心中更疑,质问道:“张将军善于骑射,为何方才没能射杀那贼人。”
张郃有苦难言。
善于骑射不等于谁都能射杀啊!
邢山本就是西园军猛士,又跟了刘备三年,从小卒一路靠军功成长到军侯,也不是随便能射杀的阿猫阿狗。
那一招马腹藏身,就足见邢山骑术。
“禀大将军,那贼人善于骑术,故而没能射杀。”张郃低着头,如实道。
袁绍右侧,孟岱冷声哼道:“我看你分明是顾念乡人之情不愿射杀,又想着曾受刘备征辟故意留手,定有私心。”
张郃被无端猜忌,顿时脸色大变:“孟监军,你岂能无故污蔑我?”
孟岱冷着脸:“你自投大将军麾下,从未提及过你曾受刘备征辟,若非今日被那邢山道破,大将军都被你瞒住了。”
被孟岱接连污蔑,张郃的脾气也上头了:“孟监军,我说了,我不认识那贼人。就算认识,这明显就是刘备的离间计。孟监军身为监军,怎会连区区离间计都不能识破?”
高览也帮腔道:“张将军若要投刘备,早就投了,又岂会等到今日?孟监军,莫要中了刘备的离间计啊。”
孟岱没有再言,而是退到袁绍身边,低声道:“主公,虽然刘备有可能在用离间计,但也不能不防。”
孟岱是昔日在西园军时替袁绍暂掌中军营的司马,亦是袁绍的门客,是袁绍的绝对亲信。
相对于张郃,袁绍更信孟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