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瑁冷笑:“审太守不要杞人忧天,有你部署东郡防务,谁敢攻打东郡?东郡可是有两万兵马,何必再用我这一千私兵?”
在“私兵”两个字上,桥瑁加重了语气。
言下之意:这是我的兵,我又不是东郡太守,你还想让我替你守城?
审配的眉头更紧,也猜到桥瑁去河北就是一个临时编的理由,实际上是听闻颜良文丑兵败被杀后想要借机跑路。
无视了桥瑁的冷嘲热讽,审配强硬道:“不管是不是骑都尉的私兵,我已经下达了任何人不得出城的军令,还请骑都尉不要违背我的军令。我乃东郡太守、平西将军,战时诸令皆由我一人而决!”
桥瑁的嘲讽更甚:“知道你是东郡太守,可你这东郡太守不过数日之间就让大将军折损了颜良文丑及一万兵马,我现在严重怀疑你跟刘备有私通,否则又岂会让大将军最爱的两员上将死于非命?”
被桥瑁的盖了顶私通刘备的帽子,审配勃然大怒:“桥瑁,我知道你怨恨我抢了你的东郡太守,可现在正是你我齐心协力之时,你如此诽谤我,是何居心?”
“我不过是想活命罢了。”桥瑁压根不惧审配,道:“万一你在守城时故意害我,用怠战的理由杀我,我可就冤死了。你若给我出城文书,没人知道我是弃城而逃;你若不给我出城文书,那我只能强行出城。”
“你敢!”审配按住剑柄,喝道:“莫非你以为,我现在不能斩你?”
桥瑁嘁了一声,直接凑近一步,指了指脖子道:“来,脖子在这,你现在就可以斩我!可我若死了,你以为我麾下那一千私兵会等着你去杀他们吗?”
审配又气又怒。
有心想将桥瑁斩杀,又怕桥瑁那一千私兵叛乱,到时候里应外合,濮阳也就守不住了!
陈宫也忙劝道:“审府君,切莫动怒。不如让骑都尉分兵守鄄城。”
桥瑁向陈宫抱了抱拳,笑道:“还是公台明事理。只要让我离开濮阳城,我替你守鄄城也是可以的。毕竟这河北路远,又是秋冬之际,我也不想让麾下健儿餐风露宿饱受风霜啊。”
看着有恃无恐的桥瑁,审配咬着牙给了桥瑁出城文书,道:“骑都尉,文书给你了,你出城可以,不可坏我军心士气。”
桥瑁得了文书也不再多留,笑呵呵的辞别道:“审太守放心,你若是守不住濮阳,我就真的只能回河北了。祝你大胜!”
看着离去的桥瑁,审配再也忍不住怒火,一剑斩断了眼前的桌子,恨恨道:“桥瑁狗贼,辱我太甚!”
颜良文丑兵败被杀本就令审配恼恨郁闷,桥瑁还专门挑这个时候在伤口上撒盐,若不是忌惮的私兵作乱又有陈宫劝架,审配真想将桥瑁一剑砍了。
陈宫叹了口气,拱手道:“府君,眼下城内军民多有惶惶不安者,还需设法稳住士气民心,谨守城池等沮太守和田太守引兵来助。”
审配努力平复内心的烦躁,道:“公台在濮阳多有威望,此事就交予公台了。可若有煽动闹事者,立斩不赦。”
另一边。
桥瑁得了文书后就急急出城,生怕审配反悔。
虽然对审配有恼恨,但桥瑁并没有故意去坏军心士气,桥瑁也需要审配在濮阳守好城池,以便能在鄄城多待些时日。
等刘备兵马退去后,桥瑁再去派人去寻袁绍,死了颜良文丑的袁绍必会恼恨审配而再让桥瑁当东郡太守。
桥瑁懂得趋利避害,也懂得隐忍。
这东郡太守怎么被审配夺去的,就要怎么从审配手中夺回来。
途中遇到沮授和田丰,桥瑁也只是如实转述了颜良文丑被杀以及分兵鄄城诸事。
数日之间失去延津和白马津,还死了颜良文丑,沮授田丰亦是心惊不已。
颜良文丑是袁绍的亲信大将,如今死在了延津和白马津,若不能保住濮阳,他二人也必会受到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