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桩案子没完。
赵煦环视群臣,语气冰冷地道:“在此,朕也奉劝诸公,尔等皆是读圣贤书的,君君臣臣的道理,你们比朕更懂,背着朕耍弄阴谋,勾结朝臣,煽动民意违抗朕的旨意,这是臣子干的事吗?”
“臣子,该守臣子的本分!‘本分’二字,你们懂不懂?不懂回去翻书!”
说完赵煦起身,狠狠一甩袍袖,愤然离去。
随着赵煦的离去,朝会自然散了。
群臣松了口气,眼神带着敬畏看了一眼仍站在殿中的赵孝骞,然后三三两两聚集走出金殿。
章惇深深地注视了赵孝骞一眼,不发一言转身也走了。
唯有邢恕走到赵孝骞面前,冷冷道:“赵郡公,今日你已有准备,老夫认栽,但你不过一时得意,不可能一生得意,前后两次折辱之仇,老夫已记在心里,你我山水有相逢……”
赵孝骞定定地看着邢恕,一脸呆滞的样子,久久不动。
邢恕被他盯得发毛,不由怒道:“你瞅啥!”
赵孝骞回过神,突然猛地一拍大腿,恍然道:“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原来是你!”
邢恕惊愕:“老夫怎么了?”
“你刚才在殿上慷慨陈词,为周秩抱不平,昨日皇城司拿问周秩也恰巧在你的府上,这事儿……邢侍郎,你说不清啊!”
说着赵孝骞朝着殿内空荡荡的龙椅大呼:“官家,臣有事奏,十万紧急!臣发现了新情况!”
然后赵孝骞转身拔腿就走,目标正是大庆殿的后宫方向。
邢恕被吓得魂不附体,竖子这是要干什么?一言不合就栽赃告状,你要上天啊!
邢恕年已五十许,已是知天命之年,但老人家的反应分外灵敏,几乎都没经大脑反应,下意识便一把拽住了赵孝骞的衣袖。
垂头感激地望着自己的右手,自从少年娶妻,告别了手艺活之后,邢恕从未对自己的右手如此感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