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颢叹了口气,指了指他,愤愤地道:“本王但凡多两个儿子,今日你早就被我打断腿了!我年轻时,最混账的时候也没干过偷自家东西的事儿,你倒是青出于蓝了。”
赵孝骞也叹了口气,道:“父王何不换个角度想想,楚王一脉就剩孩儿这一支香火了,王府里所有的东西,都只能留给孩儿继承,如今孩儿不过提前继承了一部分东西而已……”
“反正都是我的,早用晚用,有何区别?这样一想,父王心里是不是舒服多了?”
赵颢一怔,喃喃道:“好像还真是……”
随即回过神来,赵颢愤恨地道:“但你……”
赵孝骞却接着道:“父王的东西,就是孩儿的东西,孩儿赴任真定在即,正是缺钱的时候,拿点自己的东西,辅助自己的前程,我有什么错?”
赵颢目瞪口呆,这理由……无懈可击呀!
父子俩沉默对视,良久,赵颢嘴唇嗫嚅了一下,道:“要不,为父给你道个歉吧?”
“那倒不用,下次注意就好。”赵孝骞宽宏地笑了。
赵颢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儿子早就能独当一面了,他决定做的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而且通常情况下都做得很漂亮,包括偷自家的东西。
之所以这么快原谅儿子的所为,是因为赵颢也很清楚,赵孝骞赴任真定府,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定要有钱财打底的。
别以为当了知府就能作威作福,下面的官吏立马就匍匐在他的王霸之气下。
大宋官场的风气就是如此,下属的要想方设法给上官谋利,同样的道理,当上司的也不能亏待了下属,尤其是初来乍到,正需要拉拢人心的时候,没钱怎么办事?
赵颢现在有点后悔,王府里的钱都被他用在那个见不得人的组织势力上去了,没想着给儿子留一点儿,逼得儿子狗急跳墙……
“哦,对了,父王,咱家库房的几千斤茶叶,孩儿已找到了买家,那批茶叶您就别动了。”赵孝骞又道。
赵颢再次愕然:“几千斤茶叶,谁那么大的胃口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