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若是监察府没有真凭实据,没有掌握犯官的罪证,你们觉得监察府的胆子真这么大,敢随便拿问官员?”
“莫说朕这一关他们过不去,殿内诸公本就对监察府甚多不满,恐怕也容不得监察府胡作非为吧?”
赵孝骞笑吟吟地看着刘忠道:“所以,朕给你的解释,可能会让你,或是让许多朝臣失望……”
说着赵孝骞抬头扬声道:“监察大夫韩忠彦何在?皇城司勾当公事甄庆何在?”
殿内朝班中闪出两道身影,站在大殿中央一齐朝赵孝骞躬身:“臣在。”
赵孝骞看着韩忠彦,淡淡地道:“查办陈州官员一案,监察府自当明正典刑,古人云‘不教而诛谓之虐’,现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你们把证据,供状摆出来,堂堂正正地把这桩案子钉死了。”
韩忠彦躬身道:“臣遵旨。”
转过身,韩忠彦环视群臣,缓缓道:“五日前,监察府收到陈州百姓呈来的匿名诉状,状告陈州官员歪解新政,私相加赋,勾结商贾地主,逼使百姓卖田卖地,举家沦为流民。”
“监察府收到诉状后,在皇城司的协助下,当即出发陈州明察暗访,皇城司所属走访陈州治下三十余村庄乡堡,最后确定,百姓诉状基本属实,皇城司并已掌握了许多罪证,陈州官员皆涉案。”
韩忠彦的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仿佛生怕殿内的朝臣听不清似的。
此时刘忠道和诸多朝臣的表情都很不满,很显然韩忠彦说了这么多,只是平静地陈述案情,但没有拿出干货。
似乎知道朝臣们要说什么,没等刘忠道反驳,韩忠彦立马道:“监察府查办的案子,人证物证必须俱全,绝不落人口实。”
说着韩忠彦望向一旁并肩而立的甄庆。
甄庆会意,转身朝殿外沉声喝道:“来人,将陈州官员涉案的罪证搬上殿来。”
话音落,殿外廊下顿时走进来几名皇城司属下,他们合力搬进来两只大箱子。
箱子放在大殿正中后,甄庆上前两步,亲自将箱子打开,其中一只箱子里面赫然是一大摞纸张,隐隐可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还有一只箱子则是许多账簿和地契,以及诸如凶器,血衣等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