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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谅抱著千牛刀,看著正在查察情况的万年县尉崔器。
出身博陵崔氏的万年县尉,他的曾祖父崔恭礼,却在贞观年间娶了高祖皇帝的十三女真定公主。
名门世家,皇室血脉,说实话,也不是一个从八品下的万年县尉能够困住的。
不过韦谅注意到的,却是崔器和赵冷之间,似乎相识,但两人之间似乎恩怨,眼一对,就各自冷脸。
崔器,赵冷。
若是再加上一个张小敬就有意思了。
“谅弟!”李岫的声音突然在韦谅身后响起,韦谅转身,看向李岫,拱手道:“表兄。”
李岫点点头,上前和韦谅肩並肩,目光看向地上的尸体,但是神色平静的问道:“今日之事,谅弟如何看,为何会有人突然来刺杀阿耶?”
虽然李林甫將此事定为疯汉所为,但谁都知道,这是一件计划周密的刺杀。
尸体身上穿著的锁子甲,就是明证。
唐律:甲一领弩三张流两千里,甲三领弩五张绞。
民间又有说法,一甲顶三弩,三甲进地府。
这壮汉又是刺杀宰相,又是身穿甲冑,这样的事情,本身就是奔著死志来的。
“阿舅这些年领中书省,罢黜百官,不少人官场失利,有的人疯癲之下,难免会做出过激之举,这不奇怪。”韦谅重新抱刀,宽慰的对著李岫解释。
“嗯!”李岫稍微鬆了口气,点头道:“的確是这样。”
韦谅稍微侧身,有些不解的说道:“问题在於,以阿舅在长安城的耳目,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发生啊!”
李岫面色一沉,缓缓的点头道:“的確如此。”
这些年李林甫得罪的人海了去了,但敢於刺杀,有能力刺杀,而且能突破李林甫的重重防备杀到跟前的几乎没有。
但今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