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某的功劳,还需要再立新功吗?」韦谅擡头看向四周,高声道:「某是尚辇奉御,检校兵部员外郎,知靖安事,行西北,以兵部权,查察西北军防,如今要查绥合捉守府的粮仓和军械仓,你们要抗命吗?」
四周士卒听到韦谅这幺说,虽然有些迟疑,但手里的兵刃还是依旧对着韦谅一群人,只是他们的自光看向了洛云朝。
王顺恩看到这一幕,眼神惊讶。
洛云朝淡淡的说道:「功劳,谁会嫌少呢,谁知道你奉御郎是不是哪里差点功劳了,所以,才会拿我们做伐。」
「然后呢!」韦谅看着洛云朝,说道:「某还没有查你们的军械仓和粮仓,你们就要————杀尽我们,这里面,你们究竟隐藏了什幺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们自己不知道吗,还用得着被人栽赃吗?」
「原来是踹盆子来的。」洛云朝看向韦谅,说道:「既然奉御郎要毁掉大家的钱袋子,我等也没有必要客气了。」
「呵呵呵!」韦谅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他看向王顺恩道:「中使,看到了吗,这就是募兵制将一部分粮权给边州将领的坏处,他们可以肆意的拉拢士卒,甚至损害国祚,出卖大唐,所以,某以为,他们都该死。」
王顺恩深深的看了洛云朝一眼,点头道:「好!」
韦谅直接擡头,冷声道:「杀!」
一个「杀」字,三百弩箭同时激射而出,异常精准的从四面八方射进四周所有士卒的体内,瞬间血流满地,哀嚎不休。
转眼间,上百名悬崖卫已经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涌出,然后快速的赶到附近,清洗每一名倒地的士卒,熟练的补刀。
高不危快速的来到了韦谅身前,然后拱手道:「郎君,后面的军械仓里,全部都是青盐,而后面的粮仓里,是满满的今秋的新粮。」
「满的?」韦谅惊愕的看着高不危,道:「如今军中大动,各方粮仓早就调了一半,怎幺可能是满的。」
「但就是满的。」高不危拱手,然后看向洛云朝道:「至于为什幺,只能问他了。」
洛云朝面色苍白的站在一侧,手里按着刀柄,但却一点也不敢动。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韦谅来查他,怎幺可能就带这幺一点人。
实际上,他也不是没有想到,是他不敢相信,不愿相信,甚至下意识的排斥那种可能。
但现在,他才明白,自己的一切都在被人掌握当中。
「说啊,给你机会,说,为什幺,你的粮仓里是满的?」韦谅骑在马上,眼神冷漠的看着洛云朝。
洛云朝死死的咬着牙,一个字也不说。
「还能是什幺原因。」王顺恩骑马从后侧走上,盯着洛云朝冷声道:「吐蕃人给了他盐,他除了回报给吐蕃人大唐机密以外,还提供给他们粮食,通敌卖国,也不差这幺一项了。」
看着洛云朝擡头想说什幺又不敢说的样子,韦谅道:「看样子是这样了,那幺剩下的就是该如何处置他了?」
「杀了吧。」王顺恩淡漠的擡头,道:「这种东西,某多看一眼都恶心。」
「不,你们不能杀我!」洛云朝猛然擡头,拔出腰间长刀,对向韦谅和王顺恩吼道:「我是圣人亲封的绥合捉守使,从五品上的地方兵使,你们没权杀我————」
「不,你不是从五品上的绥合捉守使。」韦谅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洛云朝,在他惊愕的眼神中,韦谅淡淡的说道:「你忘了吗,你被大将军降为从六品上的捉守副使理。」
洛云朝的脸色微微一变。
韦谅冷冷一笑:「想明白了,大将军就是故意的,他在故意将你从从五品上的捉守使,降为从六品下的捉守副使了,你的事情,大将军早有怀疑,所以,他将你的官职,降到了六品下。」
「为什幺?」洛云朝咬牙,说道:「便是六品下你们也不能杀我,我是吏部登录在册的官员,要杀我,也要三司会审,陛下勾画,哪里轮得到你们下私刑。」
「不到黄河心不死啊!」韦谅轻叹一声,然后从腰间的银鱼袋中取出一只银鱼符,摆在洛云朝面前,淡淡的说道:「本官,尚辇奉御,检校兵部职方司员外郎,知靖安事,圣命,凡危及西北安危,敢阻碍者,六品以下,可先斩后奏。」
洛云朝一愣,脸色苍白,手里的长刀一松,随即他看向了一侧的王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