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並不打算亲自在这里审讯,也不打算让狱卒审讯。
流水的县令,铁打的豪绅。
不言自知,这县衙肯定早就被士绅渗透的千疮百孔了。
安昕將牢头、狱卒全部赶了出去,独留下胡常山:“常山,你留下亲自审讯,除了驼山山寨有无高手、密道、財物等详细情况外,还有土匪和苏家关係,让他们签字画押。
事以密成,言以泄败,不要声张,若让苏家知道,这事儿就办不成了。”
“老爷放心便是,我醒得。”
胡常山自信的拍了拍胸脯:“且对付这种山贼土匪,我也颇有手段!”
回到內堂。
安昕著人呼来陆寻、钱如明、黄守银三人议事。
“近日邸报可看了?”
安昕放下案头上的报纸。
“回县尊,自然看了。”
陆寻回答道。
其余二人也是点头。
“北方又在打仗,想来现在还是小打。今年天冷的又早些,想必又是寒冬,再过些日子,关外韃子缺粮就又要侵边。
侵边就要打,打就要钱,这钱哪里来?
我看了帐册,朝廷这两年为了打仗,光给我们摊派的辽响就有上万两。现在,东阳府那边还在抗倭,连咱们伍阳县巡检所那几个兵都拉过去了,这也要钱。
如果今年秋税再增上万两,我伍仁县怕是民力不足,难以为继。”
安昕说道:“钱主簿,你分管钱粮,且说说。”
钱如明说道:“县尊,如今县里还有亏空,如果再增上万两税,也只能按照田亩分摊,再苦一苦百姓······”
安昕笑道:“那今年秋季的田税,就交给钱主簿负责。”
“这这这,下官人微言轻······”
钱如明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说话都有点磕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