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前面的帷幔被撩起,安昕一抖官袍,迈步走了出去。
“县尊!”
“县尊大人!”
见到安昕从轿子里出来,早就抻脖等在这里的伍仁县豪绅,脸上都掛著笑脸,恭敬而热情的围了上来。
进了明月楼,有丝竹之声相伴。
被人群簇拥著,安昕步入二楼雅间。
待人都进了雅间,侍女轻轻的关上了门。
安昕坐下首位,其余人按照身份地位,纷纷落座。
趁著菜未上的时间,陆寻和钱如明,给安昕介绍这些士绅。
安昕著重看了黄家、苏家之人。
黄家虽然只来了一个二十余岁,有著秀才功名的嫡长孙,但就坐在陆寻下首,其余家族也都没有意见,足以说明黄家在伍仁县的超然地位。
苏家老爷身著道袍,身材清瘦,蓄三寸鬍鬚,国字脸,看上去有几分威仪,又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气,倒是给人一种縹緲出尘感。
但结合胡常山审讯土匪得来的实在口供再来看,这苏家老贼真有一种反差感。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霄水在瓶。”
当一条大鲤鱼端上来的时候,安昕没有先动鱼头,而是来了一句定场诗。
“好诗!”
“县尊之才大也!”
“县尊此诗,言简意深,令人禪心萌动。真是松鹤云瓶藏道意,寥寥数语,却余韵悠长。”
一堆彩虹屁,安昕不爱听,反而看向苏家家主苏道然:“苏家主可曾修道?”
被安昕问到,苏道然心中喜意盎然,面上却不动声色,言说道:“在下常去青云观,观里的静虚道长修为颇深,每每心中有惑,往往得到解答,去时愁绪万千,归来心头澄净。”
“看来是个有修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