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能看看药方吗?”
惠贞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
安昕頜首点头:“衙里尚有公务,此女治疗诊资,就掛在县衙帐上吧。”
他说完就离开了医馆,衙役也跟著离开。
送安昕离开,老头將药方从袖口中取出来,有点窘迫的和惠贞说道:“刚刚就是在你家药房抓的药。”
“嗯。”
抓药的是店里的伙计,她平日待在后宅,一般只给妇女看病,並没有见过药方。
细细看了药方,她眉思索,过了好一会儿,眉头才平展开来:“大人用药,真是不拘一格,
宛如天马行空,却能药到病除!
非是对药理理解的绝对透彻,也不能这样自信的信马由韁,隨手一方,就能救人一命。”
“没想到县尊连医书也是这般厉害!”
老头抚须赞道。
旁边小童眼神亮亮的:“爷爷,我能跟著县尊学医吗?”
“县尊何等大人物,怎么会有空教你。”
老头摆摆手。
对於县尊这个,既为良臣,也是良医的知县,他即便年事已高,也不由心生崇敬。
接下来几日,惠贞日日照料,桃子的身体很快大好起来。
这时候,她也知道了那日迷迷糊糊所“梦”到的,並不是一个梦,而是县尊救了她一命。她也没想到,自己这样低贱的一条命,也能受到父母官的关注和爱护。
她也不確定,那位县令,是不是她梦中的张爷。
这天早晨,天还没亮,她早早被外面打榔子的声音吵醒,倚在病床上。
外间火炉里偶尔发出“啪”声,虽然隔了一堵墙,但隔间也不太冷。
外边軲軲的车轮混著铜铃,“铃铃、铃铃”的声音响过,若有若无的臭味透过窗户缝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