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重要的时候,王大成不快点完成电厂建设,安排电厂运行调试,去倭国作甚?”
“老爷有所不知,倭国四国岛的別子铜山的铜產量极高,王大成为了发展电力需要消耗大量的铜,此行便是为了拿下別子铜山的特许权。
月初的时候,黄家的船队带著大量玻璃、布以及我们淘汰下来的部分火炮,前往倭国做生意,东阳水师护航,王大成就趁机跟著水师舰队去了。”
葛绒解释说道。
安昕依然皱眉:“王大成作为第一製造厂的厂长,身负重要责任,又保有重大技术秘密,私自出境,实为不妥。
你作为军械局的局长,对其此举未能考虑完全,也属失察。”
葛绒一听,才警觉王大成所做之事的危险性,与自己没有考虑周全,未曾將之拦住竟是可能导致泄露重大秘密,这已经不是关乎个人安危,而是有可能影响老爷所谋划的发展大局了!
再联想到之前造船厂宿舍之中,军警所抓到的那一批过来偷窃技术的倭寇、
夷人,他脑子里一下明白过来,顿时脸色变化,整个人就推金山倒玉柱朝著安昕跪了下去。
却被安昕伸出单手拦住。
但安昕明显感受到葛绒下跪的气力之大,决心之重,他即便加大力气也未曾改变葛绒跪下的决心。
他便收回了手臂,任由葛绒跪在了地上:“请老爷治我思虑不周,失察之罪”
。
“现在制度尚不完善,此事是你思考不周,就减你半年薪资。
日后凡事多想,拿不准的事就上报巡抚衙门。
待制度完善以后,照章办事,凡事不可隨意拍脑袋决定。
起来吧!”
虽然葛绒这个军械局局长並非是官方机构,也不是个有编制的正式衙门。但对於安昕来说,確是非常重要的部门,且葛绒一早就跟了自己,平日里做事勤勉,为人公道,军械局旗下大小单位在他的手中也从未掉过链子,安昕对他也只是小惩大诫。
“谢老爷!”
葛绒这才站了起来。
“倭国的铜矿,空口白牙想要来特许权也非那么简单。”
安昕对於王大成此行却並不那么看好。
虽然倭国明面上属於大燕的藩属国,但这个藩属国却也並非是那么听话的。
在没有强大的外力,譬如军事、外交层面的斡旋,倭国幕府也不会选择卖掉铜矿。
而如果派军军事干预,先不说现在吴州只有两艘铁甲船,一艘初號机、一艘伍仁號,还都是內陆炮艇。只靠著东阳水师打下別子铜山比较困难不说,即便是打下来了也必须驻军以弹压当地反抗,铜矿的收益甚至可能无法覆盖支出的军费!
而外交层面,先不说安昕现在还不能代表朝廷,就算是可以代表,没有军事上的一次胜利作为后盾,幕府也不会割让別子铜山这样的大矿。
“大人,小的与四国岛的松山番的加藤家颇有几分情谊,倒是可以尝试做一个说客从中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