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宫保南咂咂嘴,说:“我问你今天啥时候来的。”
“今天?刚……刚来没一会儿。”“你在柜上值班,应该会写字儿吧?”
伙计茫然无措地点点头:“会。”
于是,宫保南便拿起桌上的账本,从后面翻开,找了一页空白,撕下来铺在桌面上,又从笔筒里拿出毛笔,蘸了蘸墨,递给伙计。
“写吧。”
伙计没反应过来,颤颤巍巍地问:“写……写什么?”
“写遗书。”
宫保南并不去看伙计的脸,而是死死地盯着对方的两只手,语气冰冷地说:“快点儿写,写完给我,我想办法给你送家去。”
此话一出,年轻的伙计顿时浑身一软,双腿抖如筛糠,当即便带着哭腔苦苦哀求。
“哥!我错了,我今年才二十三,你放我一马吧!”
“别磨叽了!”
“哥!不是我贪,我妈有病了,在炕上瘫了半年了都,大夫开的药,我这点工钱根本买不起,我也是没办法啊!哥,我叫王三全,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真没骗你!”
宫保南闻言,不禁皱起眉头。
“大老爷们儿,能不能别老哭唧唧的?你求我也没用,这事儿不归我管。”
王三全哪管这些,只顾着狂抓眼前的这根救命稻草,放声痛哭。
“哥!你帮我跟他们说说情行不?我求你了,真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