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全这小子,艳福不浅啊!”郑班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娟子,“他现在干啥呢?以前还老跟他在一块儿玩牌呢,好长时间没见着他了!”
“这……我也不知道。”
李树娟听过不少传言,如今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她早已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只当三全已经死了。
“大哥,你要是认识三全的话,能不能帮我在这找个活儿?都一年多了,他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家里实在缺钱用!”
郑班头面露悲悯,若无其事地把手搭在李树娟腿上,一时间感慨万千。
“嗐!我跟三全可是铁哥们儿!伱来求我办事儿,于情于理,我也得拉你一把。可但是、但可是,厂里也有厂里的规矩,你说你也没啥经验,又是头一回出来做工,想在这谋个差事,难呀!”
李树娟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把腿别过去,满脸通红。
“那……那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郑班头见状,臊眉耷眼地咂了咂嘴,倒也没有其他过激的举动,只是冷笑了一声,说:“行吧!那你先回去,我帮你打听打听,要是有合适的机会,你再过来。”
李树娟失魂落魄地站起身,走到门前,眉头紧蹙,一手把着房门,一时间不知是该关上,还是该就此离开。
毋庸置疑,她需要一份工作,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来。
李树娟站在房门口,正是将走未走、满腹纠结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嚣。
侧身一看,却发现不知为啥,厂房里突然来了一队军警,巡防营和巡警混杂在一起,脸上还都戴着一层白纱布。
郑班头此刻也听见了动静,于是连忙起身,推门而出。
“哎!军爷!军爷!你们这是啥意思啊?”
领头的是个巡防营的老兵,一脸不耐烦地推开郑班头,冲着厂内大声喝道:“朝廷有令,为防鼠疫扩散,奉天各家工厂,暂停歇业!”
女工们放下手头上的活儿,神情茫然地看了看军警,又看了看郑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