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横摇了摇头:“不对,就算真帮鬼子清了这些学生,一样保不住生意。”
南风虽然有几分经商的头脑,但显然还未真切体会到什么叫众怒难犯。
江连横亲身参加的抗议游行。
他深知,眼下的情况,早已跟十几年前大不相同。
觉醒时代,敢犯众怒者,绝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清掉十几個领头的学生,这种事想要悄无声息,除了军营特务以外,整个奉天恐怕只有江家能做到。
人们甚至不需要证据,只要怀疑,便能给江家带来巨大的损失。
哪会有商号敢在这个时候跟汉奸做生意?
那暴动的人群,随时都可能调转矛头,指向江家。
打砸“会芳里”跟“和胜坊”算是轻的,最坏的情况是,他们甚至可能直接杀进江家大宅。
即便不谈大是大非,单论生意,其中的利弊也显而易见。
事实就是,无论帮不帮鬼子,只要身陷这摊泥潭之中,就要面临风险。
如今,他愈发明白,当年二叔为什么那么想回山里,宁肯继续去当胡匪,也不愿留在城里享福。
这哪里是享福,分明是人前富贵,人后遭罪!
可拖家带口,如何上山?
即便上了山,就万事无忧了?
想想王贵和的现状,必定也是各有一本难念的经。
江连横思忖了片刻,自言自语道:“有没有办法,既让鬼子觉得我帮了忙,还不用清了这十来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