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现钱。
别说是他江连横不能,即便是京师的方大头,二百三十万真金白银,他也得在心里掂量掂量。
而且,这只是份特许经营的执照,再要进货,还得另外出资。简言之,这压根就不是私人能干的买卖!
那珉颇感得意地问:“连公,怎么样,荣五爷这份诚意,得算顶天儿了吧?”
江连横点点头,心服口服,话锋却是陡然一转。
“那爷,这么大一份人情,我江连横还不起,你们到底是哪路神仙呐?”
那珉笑了笑,说:“神仙谈不上,无非是承蒙了祖上的基业。”
江连横看了看他的辫子,问:“铁杆儿庄稼?”
“没错儿!”
“这家伙,那我也高攀不上了。要不——我搁这给伱磕一个?”
“嘿!成心寒碜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江连横说,“可你这上来就给我整这么一份大礼,你得让我明白明白,到底想让我干啥?”
那珉应了一声,摆弄着桌上的红丸,道:“连公,你说你们这些常在线上跑的,刀头舔血,为了什么呀?不就是为了钱么!”
说着,他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冲西风扬了扬下巴问:“少爷,我说得对不对?”
李正西愣了一下,看看道哥,满嘴支支吾吾:“呃——”
江连横警觉地抬手打断道:“是为了钱,但也不全是为了钱,然后呢?”
那珉转过身子,接着说:“连公,实不相瞒,我们荣五爷知道您的事儿。‘海老鸮’的义子,二十三岁灭白家、吞周家,还帮张老疙瘩充当眼线,坑过倒清会党,对不对?”
“是有这么回事儿。”
“既然您杀过倒清会党,那就是咱荣五爷的恩人。”
江连横故作惊叹道:“哎呀,无心之举,竟然还整出这么一段缘分?”
“对喽!缘分不浅呐!”
江连横装起糊涂道:“那这是……荣五爷赏的酬劳?”
那珉撇了撇嘴,啧声道:“酬劳当然不会短了您的,但主要还是想请您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