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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百姓是看不到真实战况的,只能静静等待战争的最终结果。

任何不利于奉军的消息,都将被及时发现、抹除、并将执笔者以扰乱治安为名,扣押审讯。

然而,即便是江连横自己,竟也无法准确分辨关内的战况。

各省各地出现了十分吊诡的情况:凡直系所辖各省,皆称直军所向披靡;凡奉系所辖各省,齐赞奉军攻无不克。

甚至在各地租界内,也很难看到客观报道。

英文报纸声称奉张集团早已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日文报纸却声称吴秀才战前阵亡,直系军心大乱。

孰是孰非,只能静待尘埃落定。

省城戒严,江家的保险生意有所缩减,但影响不大,京奉线的运输险,早已提前有所应对,其余各处生意,因江连横戒严大队执勤队长的身份,不仅没有亏损,反而还在同业受限的情况下,照比往常,微微涨了一些。

江家虽然不曾大肆哄抬物价,但也因提前准备囤货而小赚了一笔。

然而,胡小妍却高兴不起来。

当家大嫂整日皱眉不展,坐卧难安,每天头一件事,就是看报纸上的消息;最后一件事,也是看报纸上的消息,心心念念着赵正北能早日平安归来。

胡小妍身子骨原本就弱,这下心神不宁,面色便又苍白了许多。

江连横晚归回家,见她仍旧躺在床上翻看报纸,便上前一把夺过去,说:“别看了,赶紧睡觉吧,看什么呀,这报纸上有一个字儿能信么?你看它,还不如问我呢!”

胡小妍忙欠起身子,问:“今天晚上有消息吗?”

“没有,这才刚打两天,哪来那么多消息。今晚抓了个小子,那报道给你写的,头头是道,我还以为他真去过前线呢,结果敢情是个大明白,全他妈的二手消息。”

“没准就有真消息呢?”胡小妍忧心忡忡道,“这么多报道,不可能都是假的,肯定也有真的。”

江连横脱下外套,满不耐烦地说:“嗐,就算有真消息,你也看不着北风,他才多大官,且轮不到他上报纸呐!”

“那至少也能看见输赢呀!”

“这话说的,输了未必死,赢了也未必活。”

“那咋办?”胡小妍腾地坐起来,一把抓住江连横的胳膊,“北风太冲了,我真怕他出事儿。”

“别瞎想了,你坐这想到天亮,能有啥用?”江连横躺下来说,“他又不是青瓜蛋子,都在军营里待那么多年了。”

“要不你找个地方给他拜一拜吧?”

“拜啥?”

“拜拜佛呀,你问问哪个庙灵。”

“嗤,一天净整这些没用的,那佛祖瞅见我,估计心里都得直犯膈应,当场收摊儿不干了。”

江连横本想开个玩笑,舒缓舒缓媳妇儿紧绷的心绪,怎奈于事无补,胡小妍仍旧长吁短叹,忧心忡忡。

“啧,你看看你,至于么?”他说,“北风现在是个兵,当兵打仗,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他要是能立功,咱不也能跟着吃香么!”

胡小妍摇了摇头,却说:“你不懂,北风原来不想当兵,是我当初硬逼着他去的讲武堂,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儿,那不就成我害……”

她不敢说了。

人有亲疏远近,大嫂到底更疼北风。

江连横随即好言宽慰了几句,好不容易安抚下胡小妍的情绪,自己却又不禁寻思,赵正北那小子,管直、眼尖,也不知他在沙场之上,到底会有什么表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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