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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地方一碰头,孤男寡女,哪有江连横和海潮山的影子?

三言两语,互相对照,便知是二麻从中作梗。

赵国砚低声咒骂了几句。小青也很难为情,埋头不语,等一等,见赵国砚别无他话,抹身也就走了。

饶是如此,三番两次过后,两人终归是渐渐熟络起来。

凭着每次见面时的只言片语,曾经的那些误会,便也逐一得到化解、澄清了。

可话又说回来,二麻的手段并不高明,赵国砚也不是那憨头憨脑的空子,同样的话术,被骗一次也就算了,又怎么会接二连三反复上当?

还有小青那姑娘,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思春忘我的傻丫头,何以二麻叫她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思来想去,恐怕两人未尝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情从何起,早已不得而知。

但小青毕竟是个乡下姑娘,见识短浅,总是惯于听信父辈的评价。

海潮山说赵国砚的为人可以深交,小青便天然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再看赵国砚,平心而论,也的确算得上是仪表堂堂。

江家太保,面白如玉。眼角上翘,略带酡红,状似小酌而恰好微醺;眉锋如刀,云浮青山,纵使怒目却不失倜傥。

单这般相貌,就引得沈家店不少大姑娘、小媳妇频频侧目,窃窃私语。

不抽烟,不酗酒,黄赌不沾,平生除了杀人放火,就不再有任何不良嗜好。

这样的爷们儿,提着灯笼满街转,万里挑一。

杀生,当然不光彩,但也分怎么看。

怒而杀之,匹夫而已;谋而杀之,当为豪杰。

何况世道如此,男杀女,妻杀妾,兵杀匪,匪杀民,不是你吃了我,就是我吃了你,没有雷霆手段,哪来菩萨心肠。

关东绺子,多如牛毛,百姓早就习以为常了。

一座村庄里,总有几个人跟胡匪打过交道,甚至本身就曾在山头上混过。

百姓看待胡匪,虽不至于心生向往,但也绝不认为落草为寇是一件可耻的事。

若有地方官为祸一方,百姓茶余饭后,免不了还要关窗闭门,替胡匪叫两声好。

没办法,空子不开眼,看什么都隔着一层纱,所见皆所想。

只有身在其中,方知江湖险恶。

时时自省,处处提防,风光背后,尽是提心吊胆。

…………

这天下晌,日暮黄昏,佃户村民陆续返回联庄会吃饭。

赵国砚在沈家店井边打水,刚垂下桶,直起腰,就听身后一阵蹑足细响。

乍惊,猛回过头,右手同时按在腰际,倒把小青吓了一跳。

“噢,是海小姐啊!”

赵国砚松了口气,却见小青的右手悬在半空,想来原本是要吓吓他,不料弄巧成拙,自己反被唬得一怔,继而有点懊恼。

“你这人咋回事儿?”小青问,“怎么老是一惊一乍的?”

赵国砚支吾两声,却道:“没什么,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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