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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现在得留着他!”江连横仰头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说,“他王铁龛瞧不起我,不用我居中调停,那我何必脏了自己的手,等官府派人来请我出山的时候再说吧!”

“不,这人不能随随便便就清了。”胡小妍突然打断道,“现在劳工刚刚起势,火气正是最大的时候,众怒难犯,如果轻易把他除掉,弄不好不仅不会平息叫歇,反而还会激怒劳工,要是引火烧身可就麻烦了。”

抗议示威非同儿戏,成百上千人聚在一起,没经过严格组织,那便是乌合之众,看似目的明确,实际上情绪失控,往往就在一瞬之间,江家若是行事过激,没准那些劳工就会调转矛头,直奔江家而来。

这种情况并不鲜见。

比方说,前些年京师动荡,数千学生原计划前往列强领事馆门前示威,不料受到阻挠,于是便临时起意,调转方向,却一把火烧了赵家楼胡同的曹家大宅。

该不该烧,权且另说,但此事足以说明,群体行动往往难以预料。

江连横却无所畏惧,听了这话,眼里的神情尽是不屑。

那么多穷凶极恶的流氓胡匪,他都赢了,如今面对那些劳工,自然下意识地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也没说非得把他清了,但这件事归根结底,还得看他识不识趣,要是聪明的,知道见好就收,我也不会为难他,可他要是蹬鼻子上脸,就算我说放过他,官府能同意么,这脏活儿最后不还得是咱们来干么。”

“清是可以清的,但不能太过草率。”胡小妍耐心解释道,“张连富是印刷厂的劳工,不是线上的老合,这就完全不同。清掉一个帮派分子,官府不仅不会追究,还会很乐意少个麻烦,老百姓也算喜闻乐见。”

“我知道,”江连横满不耐烦地说,“不就是编个故事么,好让这事儿变得合情合理,这也简单,让闯虎抽空编排编排就行了。”

然而,胡小妍却说:“不行,要把他这种人清掉,光是合情合理还不够,你得让大家觉得他该死。”

“得罪了江家,他就该死了。”

“啧,我跟你说正事儿呢,你在家里放什么狠话。”

“那你说,好端端的一个人,咋就能让大家都觉得他该死啊?”

“这确实不太容易,但就算不能让大家觉得他该死,至少也得让大家感觉他死得不冤。”

胡小妍轻轻咳嗽两声,润了两口茶水,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小声嘀咕道:“不行,如果张连富不听咱们的安排,那就得想办法把这个人的名声搞臭,让他没法在劳工之中树立威信。”

李正西皱起眉头,寻思片刻,颇有些无奈地说:“嫂子,关键是就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这人在印刷厂里还真就没啥毛病……”

“不可能!”

或许是因为有点头疼,胡小妍的语气略显急躁,极其坚定地说:“这世上就没有完人,工作方面没问题,那就在他私德方面挑毛病,比方说嗜赌成性、欠债不还、酗酒骂人、行为不端……”

话到此处,她忽然顿了顿,将手从额头上垂下来,望向西风,又道:“你刚才说,他是光棍儿?”

“是啊!”

“他今年多大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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