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抓我女儿干什么?”
“我、我看见这本书在她手上。”
“听你的意思,这本书还真是我女儿的?”
“……不是。”
“到底是不是?”江连横正色问道。
“是……还是不是啊?”
陈瑞已经完全没了主见,他不再关心真相,只关心江连横到底想听什么。
江家众人不禁哄笑起来。
陈瑞的颜面丧尽,只好闷头不再言语。
江连横又把手抄本在老夏和巡长眼前晃了晃,问:“两位长官,你们的意思呢?”
“嗐,江老板,您这话都多余问了!”夏队长和那巡长连忙笑道,“这种禁书,怎么可能是您家千金的东西呢,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江连横点点头,转而又问陈瑞:“你有没有看见是谁把这本书塞给我女儿的?”
陈瑞一愣,摇摇头说:“当时的情况太乱,我真没注意,就看见江小姐把这书扔在地上了。”
“没注意?”江连横冷哼道,“我看你是故意包庇闹事的学生!”
陈瑞应声呆住——天大的罪名说来就来!
“不是,我、我是抓学生的……”
江连横不容他把话说完,随即转头看向老夏和巡长,却道:“我早就听说,城里有不少公差纵容学生闹事,暗地里跟省府较劲,今天的请愿闹得这么大,看来衙门口也该好好查查自己人了。”
一听这话,两人顿时有所领悟。
罪名是现成的,监狱里有不少牢头本就是江家“在帮”的弟兄,只要以“包庇”的罪名把陈瑞关进大牢,他就绝没有机会活着从里面走出来。
考虑到江连横“省城密探顾问”的身份,这种事对江家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可是,真有这个必要吗?
巡长凑过来,干笑两声说:“东家,您看这小子他真知道错了,不知者不罪,而且这都是上峰的命令,这小子还年轻,要不您给他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
“不知者不罪,王长官说的也有道理。”
“您拿我当人!”
江连横没再回应,迈步走到一众老柴面前,接着说:“各位长官,最近城里不太平,学生都好冲动,我姑娘年岁小、不懂事,先前也没跟各位打过招呼,看她人没事,我也就不追究了,不过——”
话到此处,他突然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打从今天开始,各位就都已经见过我家姑娘了,以后谁也别跟我说不认识她,如果再出现这种意外,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多大的官职,只要你们敢动我家姑娘,那就是打算跟我结死仇,谁出面说和,我就把谁算进去。”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吭声。
老夏和巡长更是提心吊胆,知道江连横点的就是他们。
“好好好,江老板您放心——”
“我不放心,”江连横突然打断,“谁也别跟我说这些屁话,以后都在事儿上见了。”
说罢,便朝自家弟兄招了招手。
“走了!”
众人当即迈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