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远的某个贵宾包厢,有丫鬟模样的女孩收回透过门缝好奇窥探的目光,合上门,转身压不住满脸的喜色。
“小姐,那姓赵的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被警察给带走了。
谢天谢地,总算是没有牛皮糖一直黏着我们了.. .”
包厢内坐着一身旗袍的清贵丽人却像是根本没听女孩在说点什么,眼神一直专注地落在底下的戏台上。 忽的,她轻声开口:“穗穗,有大洋吗? “
”有嘞。”
女孩赶忙去翻兜,嘴上却忍不住嘟囔:“小姐,你又想往戏台子上丢大洋?
老夫人要是知道,肯定又要说你了。
自从这趟回来,你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老夫人的话也不怎么听了.. .”
“就你话多。”
清贵丽人接过女孩递过来的大洋,笑骂一句。
她顿了顿,望着掌心几枚银元,声音轻缓似自语:“你不懂。
我十三岁就去了滦河,当了快二十年的“林家姑奶奶'。 “
她抬眼,眸里映着台下晃动的光影,”现在,林家散了。
我只想做. 苏慧。 “
不知想起什麽,她忽然唇角一弯,学着记忆里某人那副潇洒又跋扈的样子,身子前倾,将大洋朝着戏台边用力丢去。
丢完赶紧缩回身子,像个偷干了坏事的孩子一一脸心虚,却掩不住眼角眉梢漾开的笑意。
丁家,墨园。
练功房内,傅觉民赤着上身,双手插在一只盛满浑浊药液与斑斓毒物的深缸中,任由尺长的蜈蚣在臂间爬行缠绕。
一旁,大猫面无表情地禀报着。
“他竟然没有拒捕?”
听到赵天鹏乖乖被罗租界巡捕房的人带走,傅觉民俊秀的脸上不由掠过一丝清晰的惋惜。
“看样子还算没有蠢到家。”
办事之前,他特地吩咐过租界巡警,一旦赵天鹏有任何抵抗的表现,便直接当场射杀。
现在,却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