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笑脸一收,看着朱仝,陡然就问:「朱都头,你先把那朝廷大贼晁盖私自放走,又把那杀阎婆惜的宋江也放走,心中可还有国法纲纪?」
此话一出,朱仝瞬间大惊,甚至手已然握在腰刀之上,好似说暴起就要拔刀。
雷横却是先转头来看朱仝……
这场面,有点有趣。
却是苏武随后又有了笑脸,问:「都头莫不是要官军火并?当真也准备上山去入伙了?」
朱仝立马把手从腰刀上移开,深吸一口气,换了一个平静的表情,也挤出几分笑容:「都监怎能如此说笑?」
「你看某是说笑吗?」苏武脸上还真是笑容。
雷横却开口了:「苏都监,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是吗?」苏武还是笑,也看雷横:「要不,你问一问你这好兄弟,看看某是不是血口喷人?」
雷横当真去看朱仝,朱仝却不看雷横,只看苏武,脸上阴晴不定几番,还是一语:「都监说笑……」
雷横似也察觉出来什幺,转头去看,看的是门外,雷横这份义气着实不假。
只是门外那百十号披甲打马的汉子,还真就不是郓城县那些衙差厢军可比。
苏武却转头与朱贵说:「掌柜,倒酒!」
朱贵看得这场面心中已然就是惊涛骇浪一般,闻言,连忙上前来倒酒。
「先饮一杯……」苏武先擡杯。
朱仝当真也擡杯,雷横再来,三人一饮。
苏武放了酒杯,慢慢再开口:「我打马从官道来,贼人步行,还要走小路,怕是今日半夜才能到此。这伙贼人里,有那吴用,有那阮氏兄弟,朱都头,某来此啊,是想与晁盖吴用二人见上一见,朱都头为中人,不是难事吧?」
朱仝却问:「都监是官,他们是贼,如此相见,传出去也不怕得个通贼的罪名?」
「通贼?你不就是通贼吗?不也好好坐在这里吗?」苏武反问。
朱仝微微沉默。
「就见两人,晁盖与吴用。劳烦朱都头从店后的芦苇荡里乘船往山寨里去一趟,如何?」苏武转头示意朱贵再来倒酒。
朱仝擡手一指朱贵:「都监何不让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