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直往里进,码头石台之上,正看七八个人倒落满地,武松自是耀武扬威站在当场,便也回头来看苏武。
那武大当真拦在武松头前,就把武松拦住了,此时也回头来看苏武。
武松上前拱手:「哥哥,你从大名府回来了?」
苏武笑着点点头:「没闹出人命吧?」
武松只管连连摇头:「咱是公人,岂能随便打杀人命?」
是这个道理,苏武点着头,只看武大,武大憨厚笑着躬身拱手。
「把记的帐拿来与我瞧瞧—.」苏武示意武大。
武大连忙回身往一处房舍里去,取来帐本递给苏武。
苏武翻看一下,又看看武大:「不错不错,着实不错,清晰非常,备注也多,一笔就是一笔丝毫不乱。」
「嘿嘿—————将军之事,岂敢敷衍。」武大憨厚笑着。
苏武又问武松:「税好收吗?」
武松只管扬头,左右去看一圈众人,答道:「没有敢不交的!"
还真有不少人低头不敢与武松对视。
便也有那税丁来答:「将军不知,而今参军在这码头上可有一个浑号。」
「还有这事?说来听听————.」苏武还真好奇。
「便是——.」那税丁看了看武松,似又不好意思说。
因为武松正在摆手:「矣,难听得紧。」
「说来听听—」苏武手一擡。
武松一脸不好意思自己来说:「有人私下里叫我『拔毛虎」,倒也不知哪个狗东西叫出口来的,教我知晓了,非把他全身的毛都拔了不可。"
「着实难听,不要不要!」苏武摆着手,听得想哈哈大笑,还真是难听,忍了忍,忍住一些没有大笑而起。
雁过拔毛,拔毛虎。
实在对不住武松这一身好本事。
苏武起身往人群外走去:「二郎,你继续收税,不必相送,我这就往东平府去了!」
只待出得人群,苏武实在忍不住,一想到来日有人喊那一声:你可是拔毛虎武松?
「哈哈——"
苏武忍不住了,就是大笑。
人群里武松听得苏武如此大笑,脸上一黑,左右瞪去:「谁敢再给我乱起浑号,只待我听到一语,打断两条狗腿!"
满场之人,闻言皆是若寒蝉,当真不敢多看,以前是不知,而今不知多少人亲眼得见,这位苏将军的兄弟,着实骇人。
这码头之上,河道船中,南来北往,管你哪里好汉哪里凶人,没有一个能在这位参军手上走过三五回合。
码头上每天都看这打人的大戏,一个两个,三个五个,便是十七八个,武参军只管一个人来,
管教个个躺在地上求饶,再老老实实把税交清楚。
拔毛虎,显然还真是名副其实。
只是这号太难听了,拔毛虎武松可还行?
苏武也知,收税是真遭人恨!
苏武带着两具尸首,继续往东平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