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知真假。
叔叔要走了,潘金莲心中难受,酒菜都来,潘金莲便是把叔叔看了又看——
她也知道,自己以往与叔叔做过什幺说过什幺,便也挨了叔叔的骂,也导致叔叔直接就搬出去住了。
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便更是知道叔叔与自家丈夫是哪般的情感。
「叔叔吃酒———」潘金莲来敬酒。
武松点着头:「多谢嫂嫂——."
便是一杯酒去,潘金莲又看了看武松,有话语,又难说,怕出口去,招人不快。
便也是知道,自家里,是叔叔有本事,好日子,也是叔叔挣来的。
武大来说:「以往啊,只念二郎你早早懂事些,少吃酒,莫惹事,转眼间,二郎你就长大了,
倒是二郎你成了家中顶梁柱,好啊,真好,有出息好,一辈子在这阳谷县里,那不算出息。」
就看这一番话去,武松已然离了座位,当面双膝一跪,纳头便拜:「兄长,自是我大了,你的好日子就来了·我争气去,只管教日子越来越好就是。」
武大抹着泪,起身扶弟弟,一旁嫂嫂不免也是眼泪在落。
武松起身来,倒酒:「兄长,嫂嫂,你们在家中,一定要把日子过好了去。」
其实潘金莲与武大,也还算新婚。
头前在清河县,武松只管吃酒惹事浪荡,打晕了人就跑,武大给人赔钱陪礼,也不知说去多少好话,低了多少次头。
背井离乡到阳谷也是无奈,算是重新开始,租了房子,置办了挑担,卖着炊饼,三寸钉谷树皮,也教别人笑话,便也只陪着笑去。
过得一些日子,被人安排着,算是送,送了个媳妇。
如此,便也是一年光景,不得多久,兄弟武松就找来了。
切就大变样了。
「二郎你放心,咱们都是老实本分人,不做什幺作奸犯科之事,也不去做赌败家之事,自是日子越过越好的—."
武大说的话,是让武松放心。
「嗯,我知晓呢—————」武松点着头,有意无意,看了几眼嫂嫂。
嫂嫂兴许是心虚,却也并不去对视,只说:「日子好呢,以往想都想不来的日子,定是越过越好...
嫂嫂便也知道刚才那话里,有那几分是点的她,而今也才真正知道自家叔叔是哪般人物,多大威势,喜也喜得,怕也怕得——·
「给叔叔再斟酒————」潘金莲起身斟酒,便是缓和,便也是态度。
这阳谷县里,如今,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不把武松当座上宾去?是街面人物也好,是衙门公人也罢,何人也不敬重武松呢?
武松心中其实是放心的,所以并不交代兄长要关好门什幺的,或者遇到事等他回来之类的—
武松这段时间里,不知吃了多少酒去,兴许也有这些聪明在其中。
嫂嫂心思乱过,武松知道,而今,该做的都做了,若是嫂嫂心思还乱,武松倒也不过分担忧。
就问,这阳谷县里,哪个敢把主意往这里打?
只念兄长早早与嫂嫂生个一男半女才是,如此,应当也就——不必再多担忧什幺了———·
武松拿起潘金莲斟满的酒,便是一饮而尽:「多谢嫂嫂!」
武大说着:「只教你嫂嫂稍后往你那住处去,帮你收拾一下,你便去寻都监去吧-—."
「叔叔往后多回家看看·—.」潘金莲如此一语忍不住说出口来。
「嗯,不远呢,得了空就回来看看————」武松点着头。
景阳冈里,还在热火朝天的修路,北山上,山寨的寨墙倒是有个模样了,里面却还在慢慢来建。
路口处,自是设了关卡,也没人公人来,只是一些汉子守在那里,便也就是收的那一点点修路的资助,只收个两三年就结束了。
林卯在路口收钱,苏武来了,便也先让军汉们安营扎寨在一旁。
见得林卯,也问:「收了多少天了?」
「十三天—————」林卯答道。
「可有什幺事来?」苏武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