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祝朝奉连忙起身:「怎能让将军出钱,将军已然为我祝家庄拿到了罪魁祸首,万万不敢再受将军的钱财,这些钱,老夫族内,自也出得。」
苏武大手一摆:「你们族内的与某无关,你再给就是,某本是东平府兵马都总管,东平府内发生这种事,便也算某这个总管失职,钱明日一定送来,就此说定。两个罪轻之贼,某自带走。」
说完,苏武左右,拱手一礼。
就看满堂,跪得一片:「多谢将军为我们抓到贼人!」
「拜谢将军为我们主持公道,还让我们亲手报仇。」
「拜谢将军!」
「将军的钱,我们的是万万不能要的,再拜将军大恩!」
苏武只当一怒:「某说的话,到你们祝家庄来,还不好使了?」
「将军息怒,小人万万不是此意,是实在不好拿将军的钱。」
「若是某的话好用,便就此说定,莫要再来多言。走!」苏武起身而去,擡腿越过杨雄尸首,看了看石秀时迁两人。
自有人上前提着两人与杨雄的户体跟在身后。
苏武走向人群,人群自然散去两边。
只待出得大门,众人来送,又看身后跪地一片。
苏武翻身上马,转头再一拱手:「乡亲们,此间事了,某回了,来日再会!」
说着,苏武马匹已然催动,一众骑士上马就去。
祝家庄里,更是一片妇孺恸哭,十来家人,有老有少,便也是失了顶梁柱,
将军却又补了这幺多钱。
只看有人在喊:「将军大恩,小人没齿难忘!」
「将军慢走,只愿将军长命百岁!」
「回去了,便给将军立上长生牌位,日日焚香祷祝————·
「将军打马小心啊——
苏武听得心中其实高兴,却也笑不出来,当真乱世要来,死的人,大多不过是个数字,乃至许多人连数字多算不上。
当面去看,却是何等悲哀!哪一个数字,不是有血有肉有情有感·
武松鲁达等人,也频频回头去看,也听武松来说:「哥哥,这些人---这些人—————.咱是又做了好事,对不对?」"
鲁达来说:「当是行侠仗义才好,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我等既是军将,
就等如此!」
武松连连点头:「鲁达哥哥说得对,咱哥哥最是这般人,咱做的事,从来就是好事!」
苏武倒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一路走了会儿,苏武来问:「昨夜在那水泊边擒了十八个人,活了几个?」
身后栾廷玉来答:「活了三个。」
「认得出哪些有名有姓的吗?」苏武再问。
栾廷玉摇头:「回将军,着实是认不出———"
「回了城里,找人把那石秀治一治,若是活了,教他去认一认。」苏武说着,倒也不担心这些事,石秀即便也认不出,朱贵那边,自也会来消息。
大贼和小贼,那可不是一回事,宋江这伙人,在南方江州那边劫法场也是杀人无数,犯下大案,已然也是朝廷有数的大贼了。
更何况而今还上梁山入了伙,成了劫那蔡京与梁中书生辰纲的同伙大贼,还在最近到处游寇,不知多少州县求援的公文往朝廷里去。
但凡有名有姓,自是报功而去,不说别的,也知会一下大名府梁中书,梁中书岂能不是个喜笑颜开?
哪个还能不说东平府剿贼最得力?
说着说着,就看身后一匹快马而来,有那少女呼喊:「苏总管,苏总管—..」
苏武转头去看,马背上一个一米八的飒爽女子,马匹左右,各插一柄长刀。
近前再看,这女子,好似又长高了一些———
还能长呢?而今也不过十七八岁,兴许还真能长,总不至于长到一米九吧?
当是不至于。
苏武倒也不停马,只让扈三娘追来打马跟着。
苏武也笑:「你不是说到军中去要弄的吗?」
「我去了呢,去了,你不在—————」扈三娘答着。
「哦,那是不巧,头前差事多————」苏武答着。
「最近差事多吗?」扈三娘当真来问。
「倒也不知呢——.—」苏武答着。
「你今日这事,做得真好。」扈三娘如此来说,倒也不看苏武,只管往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