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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得数之不尽,灰灰黄黄……

在靠近,越靠越近,不疾不徐……

另外一边,不过七千骑,七千骑后,还有西军姚平仲部五六千人,皆是步卒,列阵在后,其实就是挡在童贯中军之后。

姚平仲年龄也不小了,四十四五,十几二十年前,其实童贯并不喜欢他。

为何?因为姚平仲这厮,负气不少屈,就是脾气大,从来不妥协,受不得一点委屈,经常倔着个头,那是谁也不服,那时节,童贯在西北,看这么个军中年轻刺头,那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谁料,这厮就是善战,每每上阵,皆斩获不菲,童贯那时候也脾气大,甚至不愿意多赏赐他,但同僚之中,皆帮他说话,童贯当时也是无奈……

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童贯慢慢给他看顺眼不少,关中豪杰也!

这不,这次打方腊,童贯就点了姚平仲的将。

倒是此番姚平仲守中军这件事,却不是童贯点名,而是苏武点将。

因为之前发生过一件事,那就是苏武给姚平仲使用钞能力的时候,姚平仲钱是收的,人情场面上的好话,他也说不出来几句。

当时,苏武自也不气,笑笑就过去了,过两日还送,过几日再送,姚平仲虽然好话不太会说,但那笑脸自是越来越多。

如此,苏武点了姚平仲守中军,就觉得这厮,靠谱!

姚平仲列阵在中军,那军阵,自是一丝不苟,他自己,两鬓已白,却也是提着大刀穿着甲胄,列阵在第一个,亦如少年时!

只看那贼人援军无边无际之多,他又岂能不知道自己守中军的意义!

姚平仲回头看向身旁军汉,多话没有,只有一语:“儿郎们,就随我钉在这里,不死光了不走,死光了作数。”

便是身旁军汉也答:“要死卵朝天!”

众人闻言皆笑,却是真正去看,这军中,四十岁往上的汉子,还真不少……

乃至许多年轻人的长相,与他身旁四十多岁之人的长相,竟有许多相似,不必多猜,父子同阵也!

皆关中大汉!

很多时候,一个军将的性格,就是一支军队的性格。

再看头前,七千骑。

寒风依旧还有几分凛冽,厚重的铠甲,金属的光泽在阳光之下,并不显得格外冰冷。

骑士们紧握着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杀戮。

战马们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阵阵轻微嘶鸣,似乎也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骑兵们整齐地排列阵,每一匹马之间的距离都恰到好处,展现出高度的纪律性。

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似是这整个骑兵部队的灵魂所在。

苏武不断打马来回,眼神扫视着正在靠近的二十万之贼,好似在寻找什么,好似想要看破什么。

便是在阅读敌情,阅读敌阵。

便也有话语来说:“韩世忠,你可看懂了吗?贼军只分左右,左右两部中间那铁甲,便是那最精锐所在!”

韩世忠点头来说:“也不知哪一边更精锐,我自冲那里去!”

苏武却摇了摇头:“不,你就冲两军之中间,那里最是薄弱,你当一阵而入,只管往敌人中军后军去来回搅拌,定是犹入无人之境。”

“搅拌?”韩世忠愣了愣,却也明白,又道:“只是那两部之精锐呢?”

苏武答道:“你不必管,只管冲进去,贼军除了两部精锐,其余皆是乌合之众,你就要把那些乌合之众彻底搅拌个均匀!只待贼阵大乱,你再回头来打精锐!”

“明白了!”韩世忠点着头。

苏武打马再走,到得鲁达面前,也是开口:“鲁达,把一千重骑,分成两部,你带一部,我带一部,你去那左边司行方,我去那右边厉天闰,重骑力少,一阵凿穿就止,你往那边水塘去饮马,休息一刻,领军再回。”

“得令!”鲁达点着头,已然在分兵马。

苏武再走,荣身边再有命令:“荣,你往左边去绕,只做一事,不断把贼人那些乌合之众往中间赶,不准他们左右奔逃,只管让他们往里去挤!”

“末将得令,便就是少远游射,多贴近。”荣深刻领悟。

苏武点头:“就是此般!”

苏武打马再走,自就是呼延灼当面了,也是同一般话语:“呼延将军,你往右边去绕,也只做一事,不断把贼人那些乌合之众往中间赶,不准他们左右奔逃,只管让他们往里去挤!”

呼延灼好似憋着一股劲一般,说话的语气都带着这股劲来答:“得令就是,末将自是贴着贼人来赶,此番,将军如此拔擢,末将定然不辱使命,不敢丝毫懈怠!”

呼延灼的心情,与旁人皆不同,他自从那次兵败,就再也没有上过大台面,上次也不过是守过一个阳谷县城,那时候童贯就在东平府,他其实是没有表现上的。

这一次,便好似苏武给了他一个真正表现的机会,他一个见过天子的人,得过天子亲口勉励的将门之后,要的是祖上之荣光。

他希望自己的名字,光明正大出现在给天子的请功奏疏之中,呼延之姓氏,本来就少,只要呼延二字出现在天子案前,那就是祖上荣光不负。

这些日子,他还怕苏武不给他这个机会。机会陡然来了,此时不用命,何时用命?

只待苏武巡视来去几番,便也回到了中间去,鲁达分出了五百重骑,都在苏武身边,苏武身边,还有自己一彪亲卫二三百骑。

这些人都是剽悍之勇,平常里还兼职令兵,此时都簇拥在苏武身后,其实苏武身边,已然有七八百骑之多。

只待真冲骑来了,亲卫之骑,会打马更快,有人会冲到苏武面前去,李成从来就做这事,只是此番李成不在这里,而是回了东平府,也有人会护住苏武左右,便是把苏武保护在众人之间。

苏武转头左右看了看,寻到了一人,嘿嘿一笑:“可跟紧了些!”

范云也嘿嘿来笑:“将军放心,只待冲阵,小人自是第一个冲到将军头前去……”

范云是有误会,苏武把他带在身边,是想着他能多一些活命的可能,却是范云理解来,那就是将军看重了他,看中了他的悍勇,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更是给他一个多多杀贼赚钱的机会……

这个误会,在此时此刻,苏武也说不得什么来,总不能阵前告诉范云躲着些吧?

无奈之下,苏武也只有一笑了之,真说起来,这事,与大局大战而言,是个小事。

再说一语,这战阵之上,有谁是死不得的呢?谁都死得,范云也不例外。

其实,双方许多高明人都知道,杭州之战,就是生死之战。

方腊之贼,胜了这一战,才有资格再谈未来之事。若是败在杭州,那什么永乐之国,灭亡就只是早晚之事了。

苏武便更知晓,自己这一阵冲去,将决定许多事情!

近了近了……

苏武紧紧盯着那汹涌过来的潮水浪头,目光之中,越发冷峻!

苏武的手,也慢慢抬起,高高举起!

这只手,吸引来无数军汉的目光凝聚,其实军令不在这只手,而是在后面姚平仲部曲中的那一列大鼓。

但是那击鼓之人,也远远看着苏武举起来的手臂。

只待手臂一落,鼓声如疾风骤雨而起。

苏武腋下夹起长枪,踏雪乌骓宝马一跃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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