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赐座一旁,两人来去把出使之事说了个清楚说得差不多了,吴用还要卖乖:「陛下不知,若非臣机警果决,只怕此时已然死在羊苴咩城了——」
苏武微微就笑:「此番着实办得不错!」
吴用嘿嘿笑着:「皆是仰赖陛下洪福齐天!」
苏武不接着话,就问:「善阐府情况如何?」
「与此处石城一般,皆是一片废墟,百姓也少,萧条至极,唯有高氏一万四五千兵镇守其中,正也在招揽逃散之民——」
吴用路过之时,岂能不用心观察敌情?
苏武一语:「某此时,倒是有一个麻烦——」
吴用立马接话:「臣刚才听言,说是战前之议,三五句就散了,许多军将皆是满脸不快,说是蛮人自大,不尊天子!一个个怒不可遏,却也发作不得!「
这话不假,苏武麾下骄兵悍将,哪个好相与?
那蛮部首领那般无礼,诸将与苏武出生入死至今,哪个心中能爽快?
万里大燕,从白山黑水到广袤草原,从河套到河西,从燕云到江南,何曾遇过这般事?
真是头一遭—
也是苏武不怒不言,还几言把会议就散了,否则今日,杀几个蛮人祭旗,有何不可?
苏武点头:「嗯,便是此事!」
吴用直接一语:「来日,让高家人与他们再战就是!」
「嗯?」苏武脸上就是思索模样——
吴用继续来说:「蛮夷之辈,不知天威,却偏偏此番,又好似盟友而来——陛下圣明,自不好为难,陛下之症结在此,那也好说,高家人与他们,不免也是仇恨深重,高量成也对他们恨之入骨,他们去打就是——」
「如何说?」苏武问的是怎幺做,才能避免道德问题。
吴用笃定非常,一语就来:「倒也不必做什幺阴谋之事,这些蛮夷不通教化,贼寇当惯了,今日无礼,想来往后啊,定也如此,无知无畏,蝼蚁不知天高,来日总有一语是那大不敬!那高量成,已然在陛下彀中,他一时激愤,为陛下不忿,动手杀人,有何不可?
只管让他们打个天翻地覆去—」
苏武微微点头——
吴用继续说:「来日高氏,自当入京为官,举族而去,换个人来,仇恨自消,如此——更也怪不到陛下——如此一战,诸蛮,自也就能安分守己了,高氏仇怨也了,还当铭记陛下之恩情—」
要不说呢,这种事,还得是吴用来,苏武还真想不到这些办法。
苏武不多,就问:「量成之事,只怕还要费番脚——」
「陛下不必担忧,其中虽然会有麻烦,但定无差错,陛下将他看重,他必就是大燕之臣!」吴用笃定来说。
「何以见得?」苏武问。
「昔日宋之天子如何整治陛下的,今日,大理国主就会如何整治高量成!那高量成,无路可走,唯有陛下这里,才是他唯一生路—..」吴用言语直指本质。
「世事难言呐—」苏武微微叹息—
起身来,往大帐之外走去,苏武擡头去看那石城,也问吴用:「幺城池之内,可是高氏之兵?」
吴用答道:「小半数是高氏,另外一些是杨氏——」
「那——是急着攻城呢?还是等上一等?」苏武再问。
「陛下,可等,不姥太久,最多三!三日之后若是等不到,再攻不迟——」吴用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