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逸剥橘子的手顿了顿,儘管坐在自己面前的黑袍人脸灰濛濛,他仍忍不住抬头望去。
“友谊?”他玩味地重复。
“友谊。”对方强调。
“谁的友谊?”
“很多人。”黑袍人声音洪亮了几分。
“我不是很喜欢谜语,你不妨说得更明白一些。”
“您是陆生种,也是人族,既是同族,应当能理解时下发生的一些尷尬的事情,让多少人陷入小小的麻烦当中。”
江禾逸把橘子瓣塞进嘴里,很酸,很涩。
妈的,帝国招待人就用这种水果?
他带著些许被酸涩折腾出的怨气追问:“理解,又该怎么做?
“体谅帝国臣民的不易,让这件事,儘快结束。”
江禾逸嘴角微咧:“这样啊,那————·吉萨他们,该怎么处理?”
“所以我说,你能在安纳收穫一些友谊。”
一切都瞭然了,江禾逸一瓣瓣吃著酸涩的橘子,一脸戏謔地盯著近在眼前的那团灰雾。
“我应该怎么帮你们?”
“坠星想要诚意,我们会给出足够令海妖满意的诚意,既然他们委派了土豆会长前来见证,只要您能稍微理解一些—.
他把“理解”咬字咬得很重。
“带上赔偿,返回坠星再稍微解释清楚,海妖,帝国,和睦如初。”
“你是说,忽略吉萨一到王庭就能找到最好下手哄骗的对象,无视他们试图强迫海妖少女生米煮成熟饭的事,也无视那些海妖受到的创伤?”
“反正,也没有海妖真正受害,事情以这样的方式结尾,对双方都好,
不是吗?”
蕴含元素之力的短刀贯穿了厚实的木桌,在场没有一个魔法师看清江禾逸是如何掏刀的。
黑袍人与江禾逸对视良久。
“你是人类,一定要站在海妖一侧吗?”
“我站的是理,不是立场。”江禾逸很平静,“当然,在你这样的人看来,我应该是人奸吧?”
“无所谓,你可以尽情地诅咒我,厌恶我。”江禾逸昂首,讥嘲道,“我不在乎。”
“但只要我们虚实边界还是坠星海妖的使者,安纳就必须给王庭一个说法。”
“记住,是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