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大快朵颐,几近消散的身躯再度凝实。
雪山周遭未曾消散的灵体被它吞噬殆尽。
“他把属於人的一切,都给了我。”
“但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在这个雪天上山。”
“他分明知道可能会死。”
“我操纵著雪狐带著药材进入那座被风雪围困,没有魔法师的小镇。”
“重病的孩子得救了。”
“他们都是他的学生,而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二阶魔法师,却做著能让孩子们都学会魔法的梦—.”
“只有学会魔法,才能离开这无尽的苦寒,在四季如春之地,获得棲身之所“才能摆脱他们的命运。”
“他是这么想的。”
时光荏苒,那座小镇已经破败,里面的人均迁移至赛昂。
默默守护了小镇十余年的邪魔替他不值。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记得他,只有它。
直到某一天,一个从帝国南方回来的青年在小镇的废墟上立碑,在他曾经努力过的地方修了山道一一以他的名义。
“真的有孩子走了出去。”
“也真的成为了魔法师。”
“比他强大,四阶。”
“他做到了,除了我之外,还有人记得他。”
邪魔顿了许久。
“杜塞尔必须死。”
“为什么杜塞尔可以活这么久,他就要死!”
“他根本不配为人师!”
江禾逸恍然大悟:“你是,故意的?”
邪魔点头。
“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兴趣。”
“他在渴望我所以,碎片现世,他一定会蠢蠢欲动。”
江禾逸咽了口唾沫。
深渊之眼可以对邪魔造成致死伤害,如果激战,没有虚实边界这些免疫深渊之眼特攻伤害的人在场,胜负犹未可知。
邪魔这是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灰飞烟灭都要拼死杜塞尔的意思。
薯条问:“你为什么不以他为名—·继承他的意志。”
邪魔摇头:“我不配。”
“我诞生於魔力潮,混沌与扭曲令我们先天不完整-强烈的情感会令我们动盪。”
“污秽能轻而易举玷污一切,或许未来有一天,我將重回混沌,不会再有另一个他唤醒我。”
“我不希望带著他的名字,陷入寂静。”
“邪魔很好—若是帝国的权贵仍然畏惧这个名字,赛昂—大雪山的眾生,仍受我的庇护。”
“所以,你在纳鲁姆宅邸装神弄鬼的排场——也是故意的。”"
邪魔笑了:“他说我是诡雪——那我就是。""
“如果恐惧能让他们照拂雪山以及山脚的生灵。”
“那我即是他们挥之不去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