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者神殿吞噬了一个时代全部天才的悲剧,是杜塞尔这样的人不曾知晓的。
“我们歌莉婭可是有黄金王血脉的,不同时摧毁天赋拥有者的脑袋,黄金圣言术的余威就能从死神手里把她捞回来。”
赫尼拉凯还就那个嘴碎,隨便乱爆弱点。
不过此时此刻也无关紧要了,他大步流星追上前,准备也给杜塞尔一个同样的扭脖待遇。
杜塞尔见这只毛茸茸的熊人像是见了鬼。
抑魔之躯只要靠近,他別说撕裂空间,就连魔法都难以释放。
他实在很难想像,土豆是怎么攥出这样一群天赋迥异的神人团队。
“嘭!”
杜塞尔忽然腾空而起。
刚刚一声沉闷的异响突然从脚下传来,他立刻做出了反应。
杜塞尔只感觉脚底踩到了某种极度湿滑、富有弹性的东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著腐烂与剧毒气息的恶臭浊气,如同压抑已久的喷泉般,从他脚下猛然爆发!
巨大的衝击力將在半空中的他整个人掀飞。
与此同时,剧烈的腐蚀性疼痛如同无数烧红的细针,刺入他暴露在浊气中的每一寸皮肤。
如同被强酸泼洒过。
暴露出来的手臂皮肤,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仿佛煮熟后又腐烂的暗红色。
皮肤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水泡,一些水泡已经破裂,流淌出混著血丝的黄色脓液。
杜塞尔惊骇地注视著手臂上的一块皮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生机,顏色变得灰败、发黑。
他仅仅是下意识地因为那蚀骨般的酸痒疼痛,用左手手指轻轻抓挠了一下……
“噗嗤!”
一声轻微的、如同熟透果实破裂的声响。
那一大块灰败的血肉,竟然如同腐败的泥沼般,被他指甲的轻微动作轻而易举地剥离、带落,露出了下方……已经微微发黑、並且同样在迅速失去光泽的臂骨。
狱卒哥很满足。
不枉他提前埋了一些尸体准备套餐,这下爽到了。
来自主宰的死灵术法就是好用啊,食人血肉的腐尸气息,威力惊人吔!
直至此刻,冰冷的绝望如同雪水般浸透了杜塞尔的骨髓,他终於明白了一件事。
那些他之前隱约能感觉到的、仿佛能抓住並利用的破绽,那些曾让他以为尚有一线生机可以逃出生天的错觉,都只是土豆精心布置下的饵料。
是彻头彻尾的、戏弄猎物的假象!
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的围攻,他们的“疏漏”,根本目的並非只是为了杀死他。
他们在帮蕾妮出气。
他们视他如同落入猫爪的老鼠,並不急於给予致命一击,而是要尽情玩弄,直至他意志崩溃,筋疲力尽。
杜塞尔没有任何机会可言。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处刑。
想到自己名满安纳大半生,最终竟是被一群年轻人视作玩物玩弄,极致的屈辱与怨毒涌上心头,他反而歇斯底里地冷笑了起来。
“我偏不让你们如愿!”
“嗡!”
刚放完狠话,杜塞尔尖啸著抱头。
“那可不行。”一个温婉却带著不容置疑力量的女声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薄荷好不容易交了这么多真心待她的朋友……你得让她,玩尽兴才行。
水杉的精神干扰刺入杜塞尔的脑海,令他点燃魔力,玉石俱焚的打算再无实现可能。
赫尼拉凯终於追上了心心念念的“玩具”,用力一拳。
杜塞尔胸腔凹陷,一口鲜血吐在了他的熊脸上。
一直沉默旁观的蕾妮,看著那位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如同破布娃娃般悽惨的导师,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抹复杂的释然。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算了,够了。”
江禾逸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