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孩子们的妈妈,深知眾人脾性的她隱约感觉其中有诈,奈何尝鲜的人多了,她忍不住也想一探究竟,隨中招。
薯条咧嘴微笑:“土豆和我很有默契,看到我的反应就猜出来了。”
不需要任何人安慰,克夏主动把食材倒给牛牛和翼鹿,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乐呵呵地继续吃饭。
她从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无非这次又失败了而已。
土豆和薯条她都能努力搞定,区区烹飪怎么可能难得到她!
“大概能猜到你们前世同居都在干些什么了。”普拉塔说。
“要是没这份默契,別说组一辈子公会,1年就该散伙了。”狱卒哥用力刨饭,“更加谈不上来救你们。”
歌莉婭气笑了,安纳世界的救世主,是一群自称游戏玩家,看著不靠谱不著调的傢伙,说出去谁信啊。
饱腹感土豆套餐吃饱饱,在大家的一致要求下,消食这一步直接省略,快进到进入游戏爽玩的心情已达巔峰。
江禾逸无奈,让所有人乖乖上床,他像是幼儿园老师观察孩子午睡质量般,一个个巡床而过,催眠入梦。
作为管理员,连接人偶后,他可以一心二用,如当初烛火般隨意进出游戏。
熟悉的创號捏人环节,熟悉的开机待机画面,熟悉的激昂背景音乐。
记忆是综合的感觉。
当那熟悉的角色创建界面在眼前展开,伴隨著早已刻入灵魂的待机画面与激昂的背景乐章时,江禾逸的意识似乎被捲入了由无数光点匯聚而成的时光漩涡。
那段已然泛黄却依旧滚烫的岁月,如画卷般展开,触手可及。
他第一次听到背景音乐,是在那个漫不经心登入游戏官网,抽选游戏资格的午后。
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思考著未来该往何方时,群里总是搬屎的群友丟出的连接赫然写著“群星之证”四个大字。
仔细想来,搬屎无数的群友,那天確確实实为他推开了一扇改变人生的大门。
那一刻的他,还不知道,未来会延伸向多么奇异的方向。
其实他的初心不过是想玩个游戏罢了。
被像素点与数据流构筑的史诗,在虚擬大陆上驰骋挥洒的热血与汗水,忽然有了实感。
那些在公会领地里插科打浑的閒適午后,为了一个副本攻略反覆研究的执著,原来都已悄然堆积成了通往此刻的阶梯。
此时此刻,江禾逸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就像翻阅一本厚重的,自己亲手书写的冒险日誌,指尖抚过那些熟悉的章节標题,每一个字都闪烁著往日的光辉。
清晰得如同昨日,却又遥远得隔著一整个青春。
这条路,他们竟然一起走了这么远。
远到回首时,来路已模糊在时光的雾靄中,唯有那份共同走过的感觉,依旧鲜明如初。
“最初版本的群星之证啊,我们的捏人数据都还保存著。”
哪怕是最容易让人出戏的狱卒哥,此刻也收敛起气氛破坏者的以免,不无感慨地凝视前世助力自己成名的角色。
捏人、起名,无论哪个世界的玩家,进入游戏似乎都会费大量的时间。
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原厂皮肤,毕竟管理员是自家人,隨时可以重置。
薄荷妈妈倒是为自己游戏中的角色,捏了个小麦色皮肤的翻版自我一总被议论皮肤病態白皙的她享受到了自定义的乐趣。
“都准备好了?”江禾逸问。
薄荷妈妈迫不及待地揉搓著手心:“赶紧赶紧,先看我的,我老早就好奇游戏里的自己干了什么,变成妈妈”了。”
这也是大家强烈要求的。
反正事涉安纳,游戏不过是重现基本发生过的歷史,不存在剧透问题,索性先看看虚擬中的另一个自己,和虚实边界碰上的光辉事跡。
江禾逸第一次看到有人上赶著想要回味黑歷史,那他还能怎么办呢?
拨动时间节点,选中属於虚实边界的共同游戏的档案。
周围光影变化,剎那间为寂寥空白的世界涂抹上色彩。
在安纳世界本地人的认知中,这份力量无异於改天换地,是他们想像中更高位阶的强大术法。
薯条笑道:“游戏就別套入魔法的认知论了。”
脚踩大地,环顾四周,一条热闹的主干道映入眼帘,尘土飞扬间,商人车队奔驰而过。
“这里,有点眼熟啊。”薄荷妈妈托腮,“感觉在哪见过。”
蕾妮在一旁提醒:“风荚城。”
“噫?”薄荷连忙回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风荚城吗?”
“游戏里是的。”
说话间,大家已经发出了“哇哦”的惊嘆声。
薄荷循声望去,游戏中的自己,攥著大包小包魔药,竟是被虚实边界几人围在了小树林里,瑟瑟发抖。
这幅场面,一点也不像是会有愉快展开的模样。
看到薯条打断“世另我”施法,匕首架脖子上,展现出实战经验碾压一面,薄荷绷不住了。
“不是说好了从一开始就很尊重我吗!”
虚实边界全员满脸无辜。
江禾逸嘆气:“你有没有搞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你是个魔药奸商,优质劣质魔药掺著卖,我们回来找你没直接抢钱,还是因为你的优质魔药威力確实不错。”
“我怎么就奸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