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迟疑着不说话,崔永炟笑笑道,“大妇无后,若是她死了,你又有了子嗣,这小富之家便由你当家了。”
女子盯着崔永炟,“你如何知道我有孕?”
崔永炟不慌不忙道,“想来你与你表哥的事,并不像你想的那般隐秘。”
女子脸色变幻片刻终于道,“那大妇每旬要去城南的庄记药铺拿补气血的药膏,回程要在白衣庵停留拜菩萨。”
崔永炟轻轻嗯了一声,“这般就更方便了。”
女子咬咬牙,“我要个儿子。”
崔永炟毫不迟疑的道,“只要由我来安排稳婆,保证你有个儿子。”
女子盯着崔永炟,“那女儿又送去何处。”
“先找个好人家养着,以后送回你家中作丫鬟,你当作女儿对待便是,每天还是在你跟前。”
“可是养在你家中。”
“她另有去处。”崔永炟摇摇头,“我讨厌小孩。”
“不要杀我家男人。”
“他是帮徽帮做事,我们只对付他老爷,你男人平日就胆小,只要不与我动刀,不会伤他性命。”
女人想了片刻后道,“昨晚他从老爷家回来,吩咐预备两套衣物,带银子十两,没有查水陆路程,但在安排头口。”
“只备两套衣物,又需要头口,可是在淮安左近?”
“还叫下人去了他三舅家,三舅家的两个儿子在徐州作营生,每次要去徐州的时候,都会去问问三舅要不要带东西。”
崔永炟点点头,“那就是徐州,但这点消息,还不够我为你办事。”
“徽帮几个大运商都不服汪老爷,这次凑的贴票不止二十万,至少三十五万两,他们探听明白了,徐州银庄只有十五万两,要从淮安起运二十万两现银,他们买通了沿途闸口,不放银庄的船过去,逼你们走陆路,路上有啥奴家就不知了。”
崔永炟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贴票在淮安还是在徐州?”
“淮安,老爷怕过闸口翻船,贴票泡过水就坏了,不许他们走水路,是以要用头口。”
崔永炟站起身,看看女子平静的道,“准备当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