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烈从未经历过如此混乱的局面,不由后悔为啥要把马匹相连,此时一双人腿突然出现在他的右侧,陈如烈一个激灵,是蓝色的裤子,脚下踩着布鞋,还有一把腰刀的半截,守备营没有这样穿的,肯定是流寇。
那双腿停停走走,小心的避让着马匹,他的注意力全在马上,根本没看到下面还有一个人。
再一次马身的撞击后,陈如烈蓦然发觉已经到了街边,从马腹下一望,那流寇正站在铺面的门口,这是脱离马群的最佳机会。
陈如烈顾不得多想,松开马镫窜出马腹,朝着那流寇猛扑过去,流寇猝不及防,被陈如烈抱腰撞入门市之中,后腰猛撞在一张桌面上。
那流寇高声惨叫,腰刀也跌落地上,两人随即滚在地上,陈如烈乘着流寇负伤,坐在流寇身上死命卡对方的脖子,脖颈上满是汗水,陈如烈一时竟无法卡死,流寇拼命挣扎着,将双手伸出顶住陈如烈的下巴,他的手臂比陈如烈强,逼迫陈如烈松开了卡脖的手。
陈如烈几次打开,那流寇又跟着顶上,两人气喘吁吁的搏斗着,陈如烈身上的锁子甲哗哗直响,外边人喊马嘶,大队流寇正在接近。
陈如烈心中焦急,脸被顶起看不到对方,两手张开抓在对方脸上,凭着触觉摸到了流寇的眼眶,指头用力扣了进去,接着感觉到了温热的液体。
身下传来惨烈的嚎叫,手掌跟着一阵剧痛,陈如烈压开流寇的手,只见那流寇用嘴咬着自己的拇指边缘。
手臂挥动着挣脱开后,那流寇眼中流血嚎叫着双手乱抓,陈如烈起身时被他抓住裤子,一时无法移动,他赶紧在旁边抓到一根条凳,朝着那流寇的面门连砸数下。
流寇面部血肉模糊松开手,再没有丝毫气息,陈如烈才满头大汗的坐到地上。
还不等他喘口气,门口嘭一声巨响,残留的半边门板突然破裂,一匹马跟着撞入门来,它后腿在门市中移动一圈,里面的桌椅哗啦啦歪倒一片,那马随即被其他三马拖拽,又出了门外。
陈如烈惊魂未定的躲在一张桌子后,剧烈的喘息片刻,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件武器也没了,连短刀也不知去了何处,看到那流寇的腰刀掉在门口,赶紧爬过去握在手中。
外面喊杀声越来越近,壮起胆子凑到门口往外看,连绵不断的箭支正在落下,密密麻麻的扎在那些马背上,让马群更加癫狂。
陈如烈不敢出门,他站的位置斜对着那二层小楼的窗口,有三四个骑兵在上面射箭,陈如烈定神看去,竟见到了杨学诗,刚刚拉开他的步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