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气氛陷入死寂。
严沛之眼脸跳了跳,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跳起来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儿都被抓走了,他还来干什幺?真以为我严家好欺负?!」
「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幺药!」
严沛之一甩衣袖,大步走出了会客厅。
冯瑾玉犹豫了一下,也随之跟了上去。
卧房内。
覃疏慵懒的靠在躺椅上,手中翻阅着一沓稿子。
看着宣纸上的文字,她双腿不自觉的磨蹭着,贝齿咬着嘴唇,白皙脸颊隐隐透出一丝红晕。
「这书——」
「难道真是他写的?」
上次在茶会上,她听到了贺雨芝和锦云夫人的对话,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还是猜出了什幺一「鞭服侠」其人,显然和陈家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联想到此前坊间的传闻,结合男性、身材高大、不以真面目示人等种种特征,心中不禁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位鞭公子,该不会就是陈墨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变得不可遏制。
茶会结束后,她立刻让人去调查「鞭服侠」的相关信息,想要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然而关于此人的身份还没有定论,却有个意外发现最近有人在城中多家坊间书局投稿,署名便是「鞭服侠」。
据说各个书坊主看过后,无不惊为天人,当即便决定刊刻。
只不过由于内容太少,目前只有前十回,所以只能分辑刊行,然后再根据销售金额进行分润。
刻书需要一定时间,目前还没有正式发售,但覃疏还是想办法弄来了一份手抄稿。
「平准署对于『鞭服侠』徽记有明确规定,严禁翻版盗印,小衣如此,书籍也是如此。」
「那这本书极有可能就是出自他本人之手。」
这让她不禁联想到了自己。
书中大郎有个弟弟,严沛之也有个弟弟,银莲给大郎下药,而她也交出了严沛之的罪证。
而且对于银莲的形象刻画中,既有无法满足的情感需求、也有欲望和理智的挣扎某种程度上,也反映出了她的心理活动。
全对上了。
这个潘姑娘没准就是以她为原型·
那陈墨是谁?
西门大官人?
「嘴上嫌弃二手货,实则书里却在玩别人老婆?」
「这个家伙,果然是假正经!」
覃疏眼波敛滟,暗暗2了一声。
不知为何,心跳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在书中描写,潘姑娘可谓是美极了,哪怕西门这个风月场中的老手,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先自酥了半边」—·
「所以,我在他眼里,还是挺有魅力的嘛~」
覃疏扭过头,望向一旁的梳妆镜。
镜中倒映着娇颜,唇红齿白,媚眼如丝,眸中弥漫着蒙蒙水汽。
嘎哎—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覃疏下意识将手稿藏到身下,擡眼看去,只见贴身丫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进来怎幺不敲门?」覃疏眉道:「一点规矩都不懂。」
「夫人恕罪。」丫鬟将房门关紧,低声说道:「天麟卫又来人了,现在就在院子里,
将严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覃疏对此却并不意外。
在交给陈墨那份罪证的时候,她便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他来了吗?」覃疏问道。
「谁?」丫鬟不解道。
「还能有谁,当然是陈墨了。」